一时酒菜来了,裴恪便给顾笙和赵晟斟了酒,然后陪夫妻俩吃喝起来。
虽然彼此已经有日子没见了,但刚才已经说了半日的话,就算原本已经有些微的生疏,也早散去了。
何况他们还没有什么生疏,一顿饭当然是开怀畅饮,有说有笑。
一直到三更,顾笙才扶着大着舌头,一再嚷嚷自己‘没醉’的赵晟回了房去梳洗歇息。
至于同样大着舌头,两眼发直的裴诀,则让下人扶到了别的屋子去睡下。
次日,等赵晟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顾笙见他一醒来就抱着头满脸的痛苦之色,呵呵道:“昨晚我提醒某人时,某人可说了,头痛能头痛,这么高兴的日子,那点儿头痛算什么?现在,某人还这么说吗?”
赵晟一动就天旋地转,有气无力道:“不说了,真的痛得太难受了,不但痛,还恶心……笙笙,能给我沏杯最浓的茶来吗?醒酒汤就算了,那个味儿太难闻了。”
顾笙哼道:“没有浓茶,只有醒酒汤,你爱喝不喝!”
话虽如此,还是去给赵晟沏了浓茶来,又打了冷水来给他洗脸。
折腾一通后,赵晟总算舒服些了,问起裴诀来,“笙笙,阿诀怎么样了?我记得他今儿好像要当值吧?”
顾笙道:“你还知道人阿诀哥要当值呢?一早就起来,当值去了,希望今日不会耽误了他当值办公吧。他现在……可是正走钢丝的人,一个不慎,就会摔得头破血流。”
说得赵晟皱起了眉头,“哎,上了船就算了,还与虎谋皮,可真是……现在只能希望,将来他们能赌赢,结果真能如他们所愿吧!”
真的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顾笙半点不敢乐观了,“那么容易就赌赢,当初,那一脉的也不会成为阶下囚了,还不知道得多残酷,要付出怎样的血与泪。算了,咱们也别杞人忧天了,阿诀哥才刚上了路而已,以后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年。我们要是一直都这么愁,日子还过不过了?”
赵晟点头,“也是,日子总得过下去,还得过好了。老是这么悲观,本来能好的,只怕也要不好了,有时候凭的本来就是一股气。”
顿了顿,“笙笙,我们今天怎么安排?怪我起迟了,这会儿已经热起来了。要不下午等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再出门,给阿诀选贺礼去?”
顾笙最是怕热的,也知道赵晟这么说,正是为她考虑。
“嗯”了一声,“行,那我们半下午再出门吧。你上午再好生睡一觉,等下午把贺礼选好了,明天若是无事,就得继续开始念书了。虽然倒计时的牌子留在了家里,但也一直在我心里。今天距离你秋闱,只有六十八天了,明天就是六十七天,你可一天都浪费不起了!”
赵晟心里何尝没有一个倒计时。
听顾笙这么一说,心里也决定明天开始,就得继续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