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牙疼的吸了一口气。
裴恪连理由都帮她想好了,还想得比她自己想的都合情合理,他自己还一看就深信不疑。
她还要怎么说服他?
但她只能继续努力,“我不止是‘会了些以前不会的技能’,我的医术不是我自夸,已绝对当得起一声‘大家’。你确定两年的时间,就能锻造出这么一个医学大家来?那这个大家的门槛儿也未免太低,太水了!”
“我也不是性情大变。现在只要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又果敢又坚决,不怕任何人任何事,也自信这世上什么都难不倒我。你确定这样的我,跟你记忆里的宝如,有哪怕一分的相似之处?江山难改,本性难移,就算再遭遇了大变,也不可能变到这个地步。所以你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呢?”
裴恪激动起来,“我几时自欺欺人了?过去两年里,我没有跟你在一起,不知道你都遇上了些什么,所以无权评论置喙。我只知道,你就是宝如,哪怕口口声声已经忘了一切,但见了我依然会心痛会难过,会情绪大动的宝如,我的宝如,就够了!”
说着忽然一把握了顾笙的手腕儿,“你昨日见了我,那么的激动难过,眼睛红了好几次,那些都是假的吗?嘴巴能骗人,眼睛和心可骗不了人!你才是别老想着自己已经成了亲,回不到过去了,就一直自欺欺人!”
顾笙忙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毕竟她如今在省城也大小算个名人了,保不齐路人中就有认得她的。
再想到裴恪身份尴尬,更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
顾笙只得反客为主,又拉起裴恪,四下看了一圈后,躲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这才吐了一口气。
真是要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抬头,正好就对上裴恪带笑的双眼,见她看过来,还低笑道:“宝如,当初我们偷溜出去看花灯,你怕人发现了我,便也是这样拉了我找角落躲起来的。你……有印象吗?”
顾笙揉了揉眉心,才沉声道:“我没有丝毫的印象。我只是不想惹火烧身,破坏了我如今简单安宁的日子而已。我真的很喜欢很满意现在的日子,并且希望这份简单与安宁,能一直持续下去。”
裴恪不笑了,眼里随即还溢满了哀伤,“宝如,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会不愿想起我,不愿跟我回去吗?”
不待顾笙说话,已又道:“我知道我一个终生圈禁的人,你跟了我也会立刻失去自由,只能一辈子都困在那高墙之后,困在那巴掌大的一方天地里。短时间还罢了,时间一长,谁又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