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顾笙,道:“算了容老爷,我和笙笙也不是真怪您,就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有些乱而已,现在已经缓过来了。您也是没办法,裴公子软的硬的一起上,您又能怎么样,总不能真不考虑万一的后果吧?”
换了他处在裴恪的立场,也肯定无论如何都要立刻赶来见笙笙,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平心而论,其实也怪不得裴恪。
毕竟是一段那么刻骨铭心的感情!
容子毓见赵晟不怪他了,松了一口气,“阿晟,你理解我就好,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我其实带阿恪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让他亲眼见过你和笙笙是真的两情相悦,日子也是真过得极好后,能彻底死心。”
“到底眼见为实,我怎么跟他说,他都会以为我是骗他的,始终还会抱着希望。亲眼见过后,他知道我真的没骗他,希望自然也就破灭了。可惜他……那个,宝儿,我回去后会继续劝他的,你也别生爹的气了,好不好?”
顾笙仍没说话。
她的烦恼根源根本没法与赵晟和容子毓说。
还是赵晟拉了她一把,又冲她使眼色。
她才开了口:“咳,我也没生您气了,便您不肯带裴公子来,他自己难道就不能来了?若他自己忽然找来,我们肯定更猝不及防。您一起来,至少我们还能有个缓冲,您也能帮着约束一下他。”
容子毓彻底松了一口气,“宝儿你不怪我了就好,不怪我了就好。我真的会劝他尽快回去的,他本来就是被圈禁的人,哪能这样到处跑?万一被发现了,可就是现成的理由,皇上便是要砍他的头,都没人能有二话的。”
赵晟忙附和,“的确如此,您真的要劝他快点儿回去。虽然他说他没我们想的那么弱,但皇权之下,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自己谨慎再谨慎。”
若裴恪私自离京的事真曝了光,都不说会不会连累旁人了,只说他自己,十有八九是要掉脑袋的。
那笙笙岂不是本来真忘了他的,也要从此记住他,一辈子都不会忘了?
毕竟算来裴恪可是为了她才掉脑袋的,——赵晟可不愿意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容子毓苦笑低叹,“是啊,谁再强,还能强得过皇权不成?何况阿恪还十来岁上头,就被圈禁了。一个半大孩子,这些年再是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又能强到哪里去?能安然活着长大,已经不容易了。”
赵晟见容子毓说到后面,已是满脸的怜惜,惟恐顾笙也受到感染,跟着怜惜起裴恪来。
忙咳嗽一声,岔开了话题,“容老爷,有些话大家心里知道就好,嘴上就别说了吧。倒是您上次回京后,一切都好吗?令尊身体可大好了,咳,令堂……又是什么反应?”
容子毓也有些自悔失言了,他们这样的人家,尤其得时时都牢记祸从口出,隔墙有耳才是。
不然在亲近的人面前说习惯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外人面前,也一个不慎就说漏了嘴?
那就真是后悔也迟了。
遂也顺着赵晟的话题岔开了,“我回京时,我父亲身体已经好多了,加上过年期间悉心调养,早已痊愈了。至于我母亲,她……她身体也还不错,只是脾气比早前又燥了些,不过她跟前儿多的是嬷嬷丫头照顾,也出不了什么事儿,我还是很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