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有童妈妈自告奋勇,留下陪柳芸香与赵秀,又再四向二人保证,顾笙这一趟绝对什么事儿都没有。
双方才能都安心几分。
一时到得县衙后宅,顾笙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纹丝不乱的样子。
方妈妈与马妈妈看在眼里,终于有几分相信她虽然年纪小,长得又娇弱,但的确有一身好医术了。
毕竟那么低的出身,自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却能这般沉着,不就是因为有一身的本事,才能这么有底气么?
顾笙很快由二人引着,到了龚老太太的院子。
先见到了龚县令太太,一个四十来岁,略显富态,笑得很是和蔼可亲的中年妇人,“你就是赵娘子吗?已经听说过你年纪小,长得漂亮了,没想到见到真人更小更漂亮,竟然还能有一手那么好的医术,可真是年少有为。”
顾笙屈膝福了一福,“我……民妇正是,不敢当太太如此夸奖,不过是打小儿对医术感兴趣罢了。”
然后直接切入正题,“不知龚老太太现在在哪里?民妇能先瞧一瞧她,给她诊个脉吗?”
‘民妇’这个自称可真膈应,还是早些治完了病,好早些走人吧。
龚太太不防她这么干脆利索,怔了一下,才道:“老太太就在里间,你随我进去吧。”
顾笙遂得以进到里间,见到龚老太太。
龚老太太满脸憔悴,眉头皱得死紧,一见龚太太就不悦道:“人既到了,就直接领进来给我看病是正经,哪来的那么多话?……你就是赵娘子了?怎么这么小,这么娇娇弱弱的,你真能治病?”
不待顾笙或龚太太说话,已又道:“既然已经来了,就先给我瞧病吧。管你是白猫还是黑猫,只要能抓到耗子,你就是好猫,只要你能让我别这么痛,我就重重有赏!”
顾笙仍屈膝福了一福,才上前给她诊起脉来,一边问她,“听说老太太的腿疾已经好些年了,每到冬天都会犯病,痛得受不了。不知是什么时候坐下的病根,又是怎么个痛法儿?还请您把能想到的,都细细告诉我,我才能更好的对症下药。”
龚老太太见她话说得不疾不徐,给自己诊脉的手法也一看就是行家里手,实在沉稳老练得跟她的年纪相貌都不符。
也连好些老大夫都没她这份儿令人无端就信服的劲儿。
本来只是抱的“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这会儿倒是真生出了几分希望,依言说起来,“我是年轻时家里穷,大冬天的还得下水做活儿,坐下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