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跑出个人对小叫花子又亲又挠的,把我们也吓到了,我和林竹刚想上去把人拉开,却见竹林下一户人家里冲出几个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个穿布褂子的老年人一出来,一眼看见小叫花子的方向,指着他大喊:“在那儿!”
一群人跟马蜂似的冲过来,刹时将小叫花子和那个抱住他又亲又咬的人给围住了。
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将那个人扒拉下来,跟小鸡儿似的提在手上,又一把扔在地上。穿布褂子的老人一声令下:“把他给我捆起来。”
不一会儿,那个人便被捆的跟个死猪似的,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大伯。”
一个捧着雪糕的小孩儿从屋里边儿出来,一看地上被捆的人形儿都看不清的小伙子,糊着雪糕的嘴张了张,声音软软糯糯的:“你们这么捆,会把哥哥勒死的。”
穿布褂子的老人一见小孩儿,原本看着地上的小伙子皱的跟川字似的眉头也松开了:“小雪团乖,你哥哥要不被捆成这样儿,一会儿又该挣开了。你看把那个小男孩儿亲的。”
说完又赶忙走上来,冲小叫花子赔礼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这个儿子最近有些异常,他中邪了,你别见怪。”
小叫花子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没事没事,就是怪味儿的。”
刚才那小伙子在他脸上又亲又舔,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叫花子是块雪糕呢。
“小力!”
穿布褂子的老人赶忙招呼身后的一个小伙子:“快带他去洗洗。”
我一见穿布料褂子的老人,他长了一张国字脸,身形敦厚,看起来十分和蔼。瑞凤眼,眼珠子幽幽发绿。
便问:“您就是董相师吧?”
董相师也看了我一眼:“你是天师府来的?”
都是看相的,也不问对方为什么知道了,所谓冷眼见人相一面,便知君为何事来。大家都擅长看相的本事,也就不打什么哑谜了。
董相师一见我是个未成年少女,竟没和其他人一样,怀疑我行不行。
反而一脸赞许的说:“小小年纪,已经是天师府佩三品金铃铛天师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赶忙回不敢当不敢当。
心中却疑惑起来,我明明佩的是四品银铃铛,为什么董相师却说我是三品金铃铛天师?难不成他老眼昏花看错了?
不可能。
董相师的眼神幽深,眼珠子发绿。
这个叫鬼眼。
是相师中一种很高级的眼睛,一般是天生的。它不仅可以相人还可以相阴阳,相当于一项开挂的天赋,怎么可能看错?
难不成,是我的修为提升了。
原本只配的四品银铃铛的修为,已经上升到三品金铃铛了?
要真是这样可太好了。
欣喜的同时我又开始担忧起来:连拥有鬼眼能看穿阴阳的董相师都看不出自己儿子冲撞了什么?我可以吗?
便问董相师:“请问令公子?”
董相师一听,指了指地上捆的跟个粽子似的小伙子:“他就是我儿子。”
这小伙子?
董相师点点头。十分感慨:“我生平看相算命,泄露了太多天机,之前生了好几个孩子都夭折了。四十一岁才生了这么个儿子。为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我才带着家人隐居到鸾鹤山脚下,谁知还是招了邪祟。我枉生了一双鬼眼,竟看不出这邪祟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一听,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