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做好后,天儿差不多也黑了。
何少适时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肖天师完成了没有?”
我点点头:“还要再麻烦你给我们找只乌篷小船儿,一会儿我们去莲河里放灯用。”
“那还不简单。”
何少爷一指高坡下:“刚才我上来时正好经过河边,看到好几个人聚集在河边,边上还停着好多乌篷船,找他们借一只好了。”
不一会儿带着我们来到河边。
只见一行人围着在一丛莲花前,有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似乎在看什么。走近一点就听到人群里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儿啊!儿子啊!你回来吧!”
拨开人群一看,好几十个人跪在地上,有男有女,大部分三四十岁的样子。
个个哭的披头散发:“儿啊儿!你怎么这么狠心,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死了,也不回来见见妈妈,连个梦都不报一个。呜呜呜,儿啊!你回来吧!”
边山站着一个穿黄袍带方帽的道士。
一见地上的人哭的跟什么似的,不仅没有安慰,还一只手背着铜钱剑一只手指着他们:“哎!对对对!哭!给我使劲儿哭!”
地上跪着的人原本有些口干舌燥,谁知听了黄袍道士这一嗓子,哭的更来劲儿了。
一片儿啊儿啊你快回来吧的叫魂儿声响彻莲河上空。
有哭声有道士。
看他们这架势,莫非在招魂?
何少不知他们在干什么,但一见这场面不乐意了,又一眼瞅见莲河村的负责人也在边上站着吃瓜,就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哥们儿,我现在要和女朋友在莲河边上过七夕了,而且我女朋友马上到现场,你这找一帮人在这儿哭天抢地的算怎么回事?”
负责人也一脸为难:“哎哟!何少,我这不是没办法吗?”
“谁叫这些人非在七夕想儿子,他们的儿子女儿,以前不是在莲丛失踪了么?今年被个道士忽悠说可以招魂,一个个都赶上这天儿来了。”
我一听,看向那个道士。
只见他獐头鼠目的,一双三角眼,和一双大鼻孔的鼻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得道高人。
却见他财库赤红又无挡板,鼻孔大的连五块钱都装不住,一定是没钱了假装道士来招摇撞骗的。
就上去对他行了道礼:“这位师兄你好啊!”
他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知所措胡乱回了礼:“福生无量寿佛,有礼有礼。”
有礼你个鬼,尼玛连名字都是乱编的。
什么福生无量寿佛,道教特么根本没这个称呼。
我一见,问:“师兄不知师从何人?目前在何方高就呢?”
“关你什么事?”
黄袍道士原本战战兢兢的,一听我问他来路顿时慌了,摆出一副很凶的样子:“你什么人啊?在这儿问长问短的?”
我将银铃铛往他跟前儿一亮:“天师府。”
他一见大惊失色,吓的扔下铜钱剑拨开人群就跑。
我们忙追出去,却见那人一边跑一边将身上的黄袍脱下来扔在地上,跑出老远连头上的帽子也摘了扔了。
林竹捡起地上的黄袍,翻开内衣襟一看,上面用丝线绣着西山鸾鹤子几个隽秀小楷。
林竹一看这几个字颇具风骨,和刚才穿着他的人之猥琐风骨大相径庭,便说:“一定是刚才那个人偷了鸾鹤子的道袍,出来招摇撞骗。”
“何止,”
我说:“他一听天师府三个字吓的魂儿都快没了,跑的比兔子还快,一定是犯了什么事儿,说不定还是天师府的通缉犯。”
林竹点点头:“有道理,回去我叫奶奶查查这个人。”
我们正说着,一只手不知从哪儿伸出来一把拉住我胳膊,同时一个极其不友好的声音响起:“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三言两语把我们千辛万苦请来的大师赶跑,叫我们找不到儿子,你安的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