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到临头了还能怎么样?反正我还没看过死后的世界呢,去瞅一瞅也好,说不定另有一番奇遇呢?
刚想到这儿时,巨大的火药在我头顶炸开。
在晕过去前,我想我应该是脑袋开花了。
晕
比吃了眩晕药还晕。
头十分沉重,眼皮也怎么都抬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下到阴间,连眉心的阴轮也不管用了,只看到一片漆黑。
这就是死后的体验么?
什么也看不见,怎么也动不了,身体似乎只有感官和听觉存在。因为我唯一感觉自己在个什么东西上,那东西一直在有序的晃动。跟平时坐在汽车上,汽车行走似的颠颠儿的。
四周还有轰鸣声,好似电视里那些民国战争片,火车鸣笛一样。
什么情况?
我以前听师父说过古时候冥界勾魂都用囚车,早在二三十年前换了巴士,难不成现在改火车了?
听听四周动静儿也不小,有人走路有人小声说话有人倒水,虽然没火车上那么嘈杂吧?但也跟在高铁上似的。
好家伙,这世上每天死的人还真不少!
不过不对呀!
同样是死人,怎么他们能动能走能说话,我却啥都干不了?
想到这儿我“努力”伸了伸脖子,想抬起头看看四周什么情况,奈何眼皮就跟有千斤重似的怎么抬不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传入我耳朵:“哎哎哎!老刘,她好像醒了。”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又一个声音瓮声瓮气的响起:“醒了就让她再睡会儿,这会儿睁眼看到咱们也是麻烦。”
“说的对说的对。”
尖尖细细的话音刚落,我立刻感到后脖子一疼,铺天盖地的眩晕直钻大脑和心肝,好的这下我连最后一点知觉也没了,沉沉的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我眼前的是一片玻璃窗,窗外是飞驰的风景,树一棵棵快速向后倒去。此情此景提醒我,我似乎在一个火车上。
抬眼一看,果真如此。
四周的场景真跟坐火车时一模一样。
不过车厢内的布置不像现在坐着去广东那辆最新型号的火车,而是二十年前那种,车厢干净老旧,外壳绿绿的邮政的招牌一样好看。
我今年不知怎么,格外喜欢绿色。
见我打量起火车来,那个尖尖细细的声音又响起:“哟!醒啦!睡够了没有?”
睡够你娘。
明明是你给我打晕的。
定睛一看,我对面坐的,果真是那个在小木屋里和我关在一起三个中年男人之一的尖尖脸,下巴尖尖的,嘴唇上还一边一撇小胡子。
他边上坐着一个脸型微圆的男人,正是那个说话瓮声瓮气的。
不用说,那个相貌威严的,看起来像话事的一定坐我身边咯?
转头一看,果然见他穿着一身宽大遮身的镶金边儿的黑袍子,正盘腿坐在座位上,双手一左一右结印放在腿上,双目微闭嗯老僧入定。
“嘿嘿嘿!”
尖尖脸男人伸出手拍了一巴掌:“这儿呢!和你说话的在这儿呢!你看哪儿去了!?”
我赶忙回过神:“对了,小木屋炸了,我们现在是不是鬼呀?”
“呵呵!”
边上的圆脸男人适时干笑一声,不再说话。
我见他们不说话,看了看四周的人,有的在睡觉有的在吃泡面有的在聊天被有的在打游戏,跟高铁上的情景一模一样。
但当我已望气之法看向他们时,却看到一股白气粘在他们身上。
那样子,跟身上抹了一层粉笔灰似的。
麻衣神相上说,人身有丧时现白色。
也就是说着,这种粉笔灰似的白色,其实是死气。很多老人临死之前有这种气色,当然寻常人是望不到的。
这种气是从魂魄里发出来的,所以人死后魂魄离体,身上也会粘着一层粉笔灰似的白色。
他们,啊不,它们已经不是人了!
想到这儿我赶忙低头看向自己,难不成我也狗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