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西域,她能帮上伽罗圣教的忙吗?
她可以收服巫族吗?
离万鹤笙到达西域还有一天。
深渊内,敖灵还在带着水域妖族寻找龙宫入口,试图打开,获得传承。
诡族、灵族大批将士调动,向东境与北域发起进攻。听闻他们要找一个名叫顾辞酒的人。魔族放出消息,西域沦陷已成定,但如果人类这边能主动交出顾辞酒,他们可以从东境和北域撤兵。
谁都知道顾辞酒的身份。如此种种,更是将万鹤笙架在火上烤。不知不觉间,整片大陆上,无论是人是魔,又或其他什么种族,彼此见面聊起时,都要提到万鹤笙的名字。
东境圣月宗、万象门,北域洞真派也在纠结。
他们当然知道魔族不怀好意,说不定顾辞酒身上有什么克制敌人的方法。可要是真将顾辞酒交出去,自己的宗门就安全了,难免有人心动。这话刚提出免不了被骂的狗血淋头,但到最后,这提议到底还是出现在了各宗派议事的桌案上。
万鹤笙分了一具化身坐在上首,语气淡淡:“我不同意。更何况,就算我同意,我也找不到师父身在何处。”
有老人仗着辈分哀求:“你二人为师徒,怎么会不知情?他一人事关我三大门派千千万人,还请万宗主体恤我等。”
万鹤笙笑道:“师父曾失踪数百年,实不相瞒正和魔族有关,他好不容易才从困境中出来,现下又消失了,焉知这不是魔族计策?”
是了,谁知道是不是魔族刻意挑动他们内斗的计策,早就抓了人还要他们交出来。这样明晃晃的圈套,还是有人要往里跳。
老人掩面退回,又有人要继续劝说,本派掌门化身眉心一跳,将他们按住,不让这群倚老卖老的家伙胡说八道。
是的,即便他们年长,经验丰富,可他们已经老了。从那个年代活下来的人,要么是靠命硬,要么是靠苟延残喘,后者下意识就选择了一条对本门派暂时有利的路,却没看见本门派年轻修士们失望的目光。
顾辞酒身上空有个第一剑修的名头,魔神不可战胜的阴影深深压在他们心头。拿他来换一段时间和平,有什么不好?
这些话被各宗主们压下去了,以免得罪太虚门。万鹤笙却一副很无所谓的模样:“不必担忧,若你们能找到我师父,也是好事。”
她这么说,只会让顾辞酒行踪诡秘这事儿更真。其他人倒是想找,可惜,找不到。
各大洲皆燃起了战火,唯有南洲在太虚门庇佑下,维持着目前短暂又紧绷的和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待魔族拿下西域,达成不明目的后,他们下一步就要踏平南洲太虚门。
万鹤笙本尊,终于来到了西域。
罗睺亲自迎接她。
一众佛修跟在罗睺身后,用看救命恩人的目光注视万鹤笙。本该办个洗尘宴,被万鹤笙拒了。
当着众人的面,万鹤笙微微一笑:“此次前来也不全是为了结盟,更多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徒儿。”
听出她言外之意,不少佛修弟子心里高兴起来。
不论怎样,她愿意解决巫族就是好事。
一众人在城门口寒暄后,万鹤笙亲自出手加固阵法,又赠与些防御法阵,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惊慌的禀报声。
“不好了,巫族进攻!”
才到不过小半日的万鹤笙微笑起身,向众人点点头,挥却要跟上来的一行人,往外走去。
时近黄昏。
大漠中的昼与夜差别甚大,落日余晖照在远方沙丘上,金光同金黄色沙尘连绵。
城内,数千修士整齐结阵,厚重城墙绵延数千里,将敌人隔绝在仅有的一点生存余地外。
城外,安安静静站着一排排巫族族民。
巫族军队最前方,钟长岭穿着在太虚门时常穿的长袍,面色平静地开口:“听闻太虚门宗主来访,师徒一场,想请她过门一叙。”
他的声音不大,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谁信他的鬼话?看他这样,分明怀恨在心,分明是来寻仇的。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交流几句,其中一位长老喝道:“万宗主远道而来,难免身体困乏,还需休息几日,改日……”
他的话被拍在肩上的一只手堵了回去,转头一看,困乏的当事人正站在他身后,万鹤笙微笑:“既然徒儿相邀,我又怎好拒绝?”
“不,万宗主,您……”周围人急了,连忙劝阻。
万鹤笙摇摇头:“无妨。”她也不叫上开城门,身形化为一缕烟雾消失在原地。下一瞬,烟雾在钟长岭身前浮现,凝成人形。
“走吧。”万鹤笙微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