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得,陛下和贵君已经给臣诸多赏赐了,本就是臣的分内之事,贵君不必如此。”
最终,顾太医还是收下了沈郁给的东西。
想起最近表现得奇怪的“君苓”,沈郁将它的情况和顾太医说了。
“这……臣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等臣回去查查看能不能查明原因。”
商君凛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沈郁正在灯下写什么,他制止了宫人的通报,缓步走过去。
沈郁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陛下回来了。”
“阿郁在做什么?”走近了,才发现沈郁身前的纸上写的全是自己的名字,商君凛愣了一下。
沈郁低头,看着写满“商君凛”三个字的纸,脸唰的红了。
他刚刚其实是在走神,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商君凛的名字,现在还被本人看到……
沈郁慌乱想将“罪证”遮起来。
手被男人抓住。
商君凛将纸从沈郁手里抢救出来,放到一边晾好。
纸上的墨痕未干,因为沈郁刚才的动作晕开了一些。
“我……”
只来得及说一个字,沈郁的眼睛蓦的睁大。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男人的吻又狠又急,带着席卷一切的气势,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
牙尖磕到了柔软的唇瓣,一阵刺痛,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不及滑落的血珠被舌尖卷走。
尝到血腥味,男人的动作缓和了些。
腰被紧紧箍住,男人的另一只手覆在他脑后,沈郁逃无可逃,可能被迫仰头,承受男人不断加深的吻。
眼前仿佛炸开了大片白花,所有感官都聚集在了唇上,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唇被碾磨,被咬破的地方疼痛消失,传来另一种感觉。
不知过去多久,沈郁终于被放开,他眼前阵阵发黑,不得不借助男人的力量才能站稳。
额头靠在男人肩膀上,沈郁慢慢平缓呼吸。
男人的呼吸比平时略重一些,他的一只手圈住沈郁的腰,另一只原本放在沈郁脑后的手挪到沈郁脸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他脸侧的皮肤。
“那张纸,送给朕吧。”
“陛下要那个做什么?”沈郁只想毁尸灭迹。
自然是想收集起来。
商君凛不答,侧头吻了一下沈郁的额头:“可以吗?”
男人嗓音低磁,是沈郁最喜欢的音色,稀里糊涂的,沈郁答应了。
得了命令,孟公公小心将桌上的纸收起来。
沈郁回神的时候,那张纸已经不见了。
商君凛主动提起话题转移沈郁的注意力:“北漠传来消息,北漠皇帝死了。”
“在被杀的?”沈郁果然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想那张写满商君凛名字的纸去了哪里。
北漠皇帝不算老,也没生病,在这个风口上死亡,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杀了。
“是,现在几位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室大打出手,朕想将这淌水搅得再浑一些。”
“北漠内乱,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能尽早将越王解决掉,陛下说不定还能收获一个北漠国。”
内乱是极度消耗国力的,北漠刚经历一场失败的侵入战争,需要给大桓大笔赔偿,还没来得及休养生息,又遇到了内乱。
这个时候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天赐良机。
越王那边的事,也该了结了。
汉州。
有了两倍兵力,胜利的天平逐渐倾向越王一方。
短暂的胜利恢复了越王的自信,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和被关进暗牢前差不多,只是行事作风更为狠辣。
“今日,是最后一战,我们必将冲破朝廷的封锁,开始全新的征途!”
越王望着下方站得整齐的将士,心中豪情万千,他马上,他的愿望,马上就能实现了!
“冲——”
一切都如越王所想,大桓军队腹背受敌,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里外汇合,朝廷派来的军队节节败退。
越王被人护着站在城墙上,他原本是不需要来的,但他想亲眼看到朝廷军队被打败的那一刻。
就快了。
越王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突然,他脸上的笑凝固了。
他看到更远的地方,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他转头,看向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的谭先生,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也是来接应我们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