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吃的那只熏兔子给了况曼启发,她决定,改善生活第一步,就从现在开始。
况曼是双异能,除了木系异能,她还有一个速度异能。虽然速度异能也倒退回了三级,但跑起来依旧很快,只花差不多半时辰,况曼就将这座小山逛了个大概。
期间,她还遇上了几个野鸡的窝,窝里的野鸡不知所踪,但却有野鸡蛋。
况曼就地取材,折了几把老棕叶,编织了个简易棕叶提篮,将几个鸡窝里的鸡蛋全捡了,一个都没给野鸡妈妈留下。
踩地盘的时候,况曼在山上发现了不少陷阱,这些陷阱一看就是阿凤村村民们设下的。
有的陷阱空空荡荡,有的陷阱里有猎物,不过多是些小家伙。况曼没去捡别人陷阱里的东西,她再怎么眼馋肉,也不至于去动别人的东西。
这山距离阿凤村太近,光顾的人太多,况曼没发现什么较为让她心动的东西。
蛇倒是看到几条,不过没兴趣捉!
回去路上,在走过山脚处的竹林时,一只喜欢阴湿的胖鼠,从铺满落叶的地里拱了出来。
瞅见那肥壮如小兔子般的胖大鼠,况曼眼睛一亮,身形一晃,无声无息地落到胖鼠身边,然后,眼疾手快,一把捏住胖鼠的后颈。
况曼瞅着被受了惊吓,吱吱叫唤不止的肥大胖老鼠,嘴巴下意识吸溜了一下。
——竹鼠!
没想到第一次出门,竟被她逮到了一只,在末世已经绝种的竹鼠。
竹鼠这玩意,况曼比一般人更熟悉几分。
末世前,他有个表哥就是养竹鼠的。这东西价值可高了,不但肉可以食用,还全身都是宝。他表哥告诉她,他养的竹鼠,都是卖给制药公司的,据说竹鼠的五脏通通能制药,好像是有什么养肝和美颜方面的效果。
那时候,表哥逢年过节都会往她家送上几只竹鼠,她没少吃这玩意,每一次吃,都觉得这东西特别好吃。
况曼放下手上的野鸡蛋,扯了一片棕叶扯将竹鼠套住,然后守株待兔,想再捉几只。
竹鼠都是一窝一窝的,有一只,那竹林里肯定就有一窝。不过这玩意是打洞生活在地下的,它们不跑出来,就很难捉到,一般都得放笼子才能逮到它们。
不过,放笼子那是在末世前。
如今的她,不需要笼子,也能将竹鼠逮到。
况曼打算把这一窝竹鼠全给端了,可等了大半个时辰,竹林中都安安静静,再没有一只竹鼠蹿出来。
况曼有些失望。
不过,失望了两秒钟,她眉梢一扬,眼中又溢出喜悦。
虽然这一趟弄到的东西,只够打牙祭,但这片山林里活物很充裕,连这座常年被人光顾的小山,都有活物出没,那更深的山里,东西只会更多。
今天先就这样,等回头能单独进山了,她再去更远的地方瞅瞅。
到时候说不定能弄到大家伙。
雨后的天空,蔚蓝无云。
况曼一手提棕叶篮子,一手提竹鼠,柳眉弯弯,从竹林中走出。
孟九重干活,始终留了三分注意力在进山的路上,当那抹窈窕身影刚从竹林踏出,孟九重就看到了她。
阳光落在她脸上,微微眯起的眼睛,像月牙般完美,通身都溢着满足的愉悦。
看着脚步轻盈,从竹林步出的人,孟九重黑眸闪过刹那间的恍惚。
俏丽灵动的少女,再无以往呆滞,明媚笑容仿佛可以渲染人心,让人不自觉受其吸引。
“九哥,我在山里捡到些野鸡蛋,还逮到只大老鼠!”况曼看着远远望向她的孟九重,眼睛晶亮,小跑着奔了过去。
现在原料找好了,晚上就看这个帅厨子怎么发挥了。
况曼走近,孟九重也瞧见了她手里提的是什么。
瞅着吱吱叫唤不停的大老鼠,孟九重微诧,道:“这不是老鼠,是芒狸,很难抓捕。”
“芒狸?”况曼眨了眨眼。
不是该叫竹鼠吗?
哪个后人这么没文化,楞是将芒狸这么好听的名字,给改成了竹鼠。
孟九重:“嗯,你怎么抓到它的?”
芒狸可不好捉,除了设陷阱,极少有人能空手捉到它。
况曼咽了咽喉咙,像瞅一盘菜似的瞅着竹鼠:“它从我脚边跳过,我弯身一抓就抓到它了,九哥,咱们晚上吃它吧!”
“行,晚上给你弄。”看着她眼馋的模样,孟九重嘴角抿起浅笑。
她与他也算同命相怜。相同的际遇,一个清醒自知,一个却忘得一干二净,也许不记得过往,对她来说,是最大的幸福。
况曼眼馋了一会儿竹鼠,见孟九重还有一大截水沟没有掘出来,袖子一撸,麻利地动手帮忙。
两人出来时只带了一把农具,况曼没有锄头,就力所能及的,把山水冲下来的小石头,一块一块捡出来丢远,方便孟九重挖掘。
有人帮忙,孟九重挖掘速度增快,在太阳落山前,总算是把山水引进了新挖出来的水沟里,然后流进田里。
日落西山,二人干完活,稍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泥,便准备回村。
回村路上,况曼遇上好些干完活回家的村民,每个村民路过时,都会扛着锄头打量几眼况曼,甚至有的村民,还会喊住况曼说上几句话。
大山婶几人的传播速度异常迅速,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大伙都知道况曼已经不傻了。
有人欣慰,有人调侃,更人有语重心长,叮嘱两人好好过日子,反正说的都是好听的话,倒没有人阴阳怪气,见不得人好。
况曼一路都抿着嘴,羞赧浅笑,应对村民的事全交给了孟九重。
孟九重人情练达,几句话,就将人应付走了。两人刚到村口,便听到村头杨大富家传出了几声悲怆的哭喊声。
“我的儿啊,咋好好的,就摔成了这样了,你这样,让娘怎么活啊!”
哭声绝望,听得人心里难受。
但抱歉,难受的只有别人,绝没况曼。
况曼听到这声音,睫毛微颤,挡住瞳底嘲意。他害傻女丧命,她没以牙还牙,已是她仁慈。
“阿威娘,阿威命还在,你好好照顾着,说不定能好转。”
“对啊,命还在就好,你可别想不开,你看九重媳妇不就好了。”
“村里的小孩该管管了,一天到晚调皮捣蛋,瞅瞅,这不就出事了,回头得闲了,咱们合计合计,把那块大石头给推了吧,我都好几次看到有小孩跑到上面去玩了,这万一”
“行,等秋收后,咱们就把那石头给弄了,正好弄来把村口的路给铺一下!”
过了一个下午,被送去镇上医馆看大夫的阿威,被杨大富带了回来。
但带回来的阿威,却被大夫判定成了傻子。
儿子成了傻子,且恢复机会渺茫,杨大富精神气一下子被抽走,整个人都暮气沉沉。
阿威是杨大富的独子,两口子极为溺爱,就连昨儿曝出阿威欺负况曼的事,杨大富都没下狠心教育阿威,只轻轻拍了几下。
可就是这样,阿威也把傻女记恨上了,这不,一大早就跑去孟家,想找傻女出口恶气。
谁知,这次却撞上了铁板,这铁板太坚硬,直接把他撞成了傻子。
村民们在安慰杨大富俩口子的同时,谈起了那块大石头的隐患。
孟九重也在杨大富家停留了一会儿,毕竟杨大富是杨御的族人,他家小孩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关心问几句,别人会说他不近人情。
况曼跟在孟九重身后,冷漠地注视着院中一切。
现代社会有句话说的很对,当家长的不会教育孩子,总会有人帮着教育,只不过外人的教育,可就不像当家长的那般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