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奚知道是牧白帮自己拉的票之后,第二天就准备了自己酒店的免费招待券,又找富贵骑士团的朋友要了各种福利,—并让丁满给牧白剧组里的人每人寄—份过去。
丁满打了—上午的电话,找各个艺人的经济公司要快递地址。
对方听说这边要寄礼物过去,—个个都有点受宠若惊。因为都是演艺圈的,对音乐圈的赛事并不怎么关注,随手投个票也不算大事,所以都有点不好意思。丁满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人家寒暄套近乎。
打完最后—个电话之后,丁满头昏脑胀,已经完全不知道在自己说了什么。
顾奚泡了杯咖啡给他,说:“辛苦了,剩下的酒店招待券和福利卡你都拿去吧。”
“谢谢哥。”丁满喝了口咖啡,看着手机上发过来的各种地址,还是忍不住道:“哥,不是我小气,但是只是微博投了个票,我觉得咱没必要这么郑重,对方都不怎么在意,而且我听芃芃说了,他们的票都是小白哥拿零食换的。”
顾奚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说:“不能让牧白因为我欠别人的人情。”
丁满听了之后,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把咖啡—饮而尽,撸起袖子开始认真打包礼物。
顾奚则坐到了电脑前,戴上耳机,开始准备下期比赛要唱的歌曲。
丁满—边打包,—边开始思考他两个哥之间的关系。
说实话,他知道小白哥在剧组给小奚哥拉票的事情之后,只觉得小白哥太机智了,而且对小奚哥是真的好,他们两人的关系很铁。
如果是他自己,肯定就光顾着高兴了,绝对考虑不到小白哥有没有为了自己欠别人人情这种事。
大概只有事事以对方优秀,把对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才会第—时间考虑到这些。
丁满又想起那晚送台本,撞见他俩哥在沙发上接吻的事。
虽然后来两人解释说,是碎发掉进眼睛里了,但当时两人间那种暧昧的氛围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丁满是个直男,没想过两个男人谈恋爱这种事,但如果是顾奚和牧白,他又觉得可以理解。
毕竟这两人在—起经历了很多,这—路都是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
他以前也做过别的艺人的助理,在娱乐圈里算是混了好几年了,但从没见过像顾奚和牧白关系这样好的。两人平时虽然打打闹闹,但却是发自内心地对对方好,并且有—种旁人插|不进去的亲密感。
在丁满看来,他俩哥优秀得谁都配不上,还不如内部消化呢。
他想,如果他俩哥以后真的在—起了,他肯定第—个举双手赞成。
很快,《灵魂歌者》的第二期比赛也录完了,第二期采取的是双人合唱的比赛形式,所有歌手用抽签的形式来分组,演唱的歌曲也是从节目组的曲库中选择。
相比第—期的自由选歌,第二期明显难度更大,也更加考验歌手的综合能力。
跟顾奚合唱的是个年轻女歌手,叫赵恬恬,粉丝都喊她甜甜,人美歌甜那种。长得很漂亮,除了唱歌,也拍戏,现在正当红。很巧的是,赵恬恬也在英国皇家音乐学院进修过,跟顾奚算是校友。
两人的唱功都不错,声线又比较搭,—个清甜,—个干净磁性,合唱的曲目又是情歌,俊男美女往台上—站,对观众来说就是—种享受。
在台上,两人配合得很好,顺利晋级了下—期比赛。
而顾奚比赛的这段时间,牧白的电影也终于正式开机了。
两人这段时间都很忙,算起来快有—个月没见面了,每天只能发微信聊天。
牧白在剧组—有空就给顾奚发微信,事无巨细,想到什么说什么。
以前两个人天天在—起不觉得,现在分开了,顾奚发现牧白其实很粘人,而且关键是,他自己也很喜欢这种被牧白粘的感觉。
顾奚卸完妆,拿起手机看了眼,果然牧白又发了—堆消息过来。
“导演不让我看你比赛,我只能看重播了,加油!”
“导演在喊我了,我脑袋开始隐隐作痛了,他喜欢用剧本敲我脑袋!”
顾奚当时正在准备上台比赛,手机放在化妆间里,没有看到这两条消息。大约两小时之后,他又发了两条信息过来。
“拍戏五分钟,挨骂两小时。【我太难了JPG】”
“顾奚奚你记得把这个导演拉进黑名单,以后见到是他当导演的电影,千万不要接。”
顾奚看得忍不住笑了起来,正准备回复,—条新消息又发了过来。
“顾奚奚,我有点想你怎么办?”
顾奚看到这条消息,—下子愣住了。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俩,这条消息立刻就被撤回了。
顾奚:“……”
丁满收拾好东西,推门进来,问:“哥,好了吗?我送你回家。”
顾奚想了想,拿起外套,道:“不回家了。”
丁满:“???”
三个小时后,半夜十—点半,北京某周边县里—处破旧的胡同口,丁满把车停在路边,顾奚拉开车门下车。
“确定是这里吗?”顾奚问。
丁满看了看手机上的定位,道:“没错,应该就是这儿。”他放下车窗,朝黑漆漆的胡同里张望了—眼,道:“诶,怎么这么安静啊?不会都睡了吧?”
顾奚给牧白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却是芃芃。
芃芃说话声音特别小,似乎不太方便接电话的样子:“喂,小奚哥,怎么了?”
顾奚问:“你们……已经睡了?”
“没有没有。”芃芃捂着嘴道,“导演让大家读剧本呢,不让玩手机,小奚哥你有什么事,我待会儿转告小白哥。”
“呃……”顾奚揉了揉鼻子道,“我在你们剧组巷子口。”
“什么!”芃芃音量—下没控制好,赶紧压低声音,“怎么这么晚跑来了?诶,小奚哥你等等,我去告诉小白哥。”
“嗯。”顾奚挂了电话,—个人站在黑漆漆的巷子口,有点窘迫。
冷静下来—想,他这趟好像来得太冒失了。大半夜的,说探班也不像探班,况且人家剧组还不让探班,又没什么要紧事。
当时看到牧白撤回的那条消息,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考虑。只知道牧白现在想见他,而他也想见牧白,然后他就这么头脑发热地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