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的瞬间,太宰治站在沙发附近打开了客厅灯光的开关。
整座屋子瞬间明亮了起来。
黑发男人一脸怨念地盯着他,嘴巴甚至孩子气地撅了起来。
沢田纲吉抱着双臂看了他一会,莫名觉得这个表情过于可爱了,甚至产生了黑色的猫咪在委屈的既视感。
他投降一样叹了口气:“想住就住吧。”
那家伙的眼睛离开亮了起来,随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得寸进尺地喊道:“那我想睡卧室——”
“只有沙发。”沢田纲吉挑着眉,“爱住不住。”
“可是,纲吉君的床是双人床吧,”那人弯着眉眼,“没关系的,我不嫌挤~”
“我嫌。”沢田纲吉冷酷地说。
之前出任务的时候就知道要出远门,所以房子被他拉了电闸。冰箱里自然也没有什么食物,橱柜里倒是放了几碗速食面,不过纲吉怕受潮了,干脆就没打开。
最后晚饭叫的外卖。
客厅的电视被打开了,里面播放着最近很流行的搞笑综艺节目,太宰治从外卖盒中拿出一块披萨,他一边看着电视屏幕,一边咬着被拉得长长的芝士。
他们默契的谁都没有提刚刚发生了什么。
“纲吉君,你看你看~”他把披萨往更远的方向延伸,芝士仍旧没有断掉,“超级——长哦!”
沢田纲吉白了他一眼,“你多大了?”竟然还会像小朋友一样玩弄食物。
结果太宰治竟然很认真地回答了问题:“诶呀,二十二岁。”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脸上再度流露出劣性的笑容,暗示道:“生理年龄上我们只差两岁哦,差距并不大。”
“不,是差三岁。”沢田纲吉决定无视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十月份已经过去了,其实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咀嚼食物的动作都停下了,“你的生日在十月份?”
纲吉点点头。
“你竟然不告诉我!”黑发男人拔高音调,瞪圆了眼睛,像是只受了伤的猫猫。
“那段时间事情太多了,直接忙忘了。”沢田纲吉耸了耸肩膀,“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生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十月中旬,那会每天都在忙碌于和各种咒术师们出任务。他本来就对时间日期什么的不敏感,以前过生日也都是直到那一天被他人祝福了才反应过来。这段日子又忙着其他任务,生日的事也就完全被抛诸脑后了。
“那我之后补给你吧。”太宰治轻声说。
生日其实原本没有什么意义的。
硬要赋予一些什么特别的含义,那就是母亲最为痛苦的那一天,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天。
太宰治从来不过生日。
但是他突然很想给这个人,他看向正在盯着电视的沢田纲吉,他想给这个人过生日。
也没什么。
只是因为心里如此想着,而他决定遵从一次自己的内心。
从这道门走进来的这一刻,他就猛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会做出一件,原本的自己决计不可能做出来的事。
他在被改变。
受到了这个像是火焰一样的男人潜移默化的影响。
火焰很烫,触碰会被灼伤。
他怕痛,可是他想试着,就试着触碰一小下。
幸运的是,这团火非同一般。
非但不是滚烫的,甚至是温暖犹如吸收了阳光的潺潺溪水。
“对了,纲吉君。”
“嗯?”
“明天,和我一起去侦探社吧。”
“好。”
沢田纲吉盯着电视看了一小会,甚至十分自然地又拿起一块披萨咬了下去。
几秒过后,他僵硬地扭过头,“去哪?”
“武装侦探社。”黑发男人嬉笑道,“社长邀请的~”
“我以为,你今天是去和你的社长讨论辞职的。”纲吉说。
“原本是这样的,不过我仔细想了一下。”太宰治歪歪头,朝他扑扇着纤长的羽睫,用轻飘飘的语调说:“我现在更想和纲吉君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一起工作。”
反正就是,沢田纲吉最后胡乱地答应了。
计划原本就被打乱了,去武侦上班说不定还能开拓些什么新思路。
他在卧室的衣橱里翻找着多余的被褥和枕头的时候,又回想起那人朝他眨巴着眼睛的模样。以前其实也不觉得,现在突然就发现,太宰治的睫毛好长啊。
怎么会有男人的睫毛那么长啊?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把被子叠成块状,然后沢田纲吉抓着枕头走了出去。
客厅不见人影。
纲吉把被子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转而看向了传出流水声的盥洗室。
他在盥洗室前停下脚步,然后盯着眼前的木门看了一小会。
太宰洗澡、洗澡的时候。
啊,嗯,是不是会把绷带都换下来,之后还要再绑一层新的?
白色的纱布,一点一点地,慢慢缠绕在白皙的脖子还有手腕上。
一圈一圈地绕着,捆绑住、束/缚住。
要死了。
沢田纲吉捂住脸,竭尽全力地停止住了自己的脑补。
太宰治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用毛巾擦拭着从盥洗室走了出来,然后迎面就撞见了沢田纲吉。
棕发男人眼睛就像是在冒着星星,面色通红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溢出血来。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纲君?”
沢田纲吉立刻道:“我没事。”然后小跑着直接冲进了盥洗室,顺便重重地合上了门。
把门关上后,他整个人直接靠在了门板上,然后一脸绝望地低下头看了一眼。
救命。
涨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还脑补什么了,可不可以具体和我说说?我有个朋友说她想知道(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