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哄女人 拿布条将她绑起来。(2 / 2)

从慎亲王府到清漪园,封瀛一路快马加鞭,只用了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园子。这园子如今里里外外皆守卫森严,内里侍候的宫女太监皆经过挑选,选的全是幼时得过水痘不易再患者。

而外头则由禁军守着,日夜巡逻连只老鼠都休想进出。

封瀛策马前来禁军头领王充一早没得着消息,待知道时匆忙迎出才见封瀛早已下马,将缰绳扔给马夫已是大步流星朝内走来。

王充只当他是来视察自己的工作,紧张地快步上前正要回禀各项事宜,便听封瀛问道:“她如今人怎么样?”

王充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封瀛指的是阮姑娘。

“回王爷的话,阮姑娘今儿早上已然醒了。张太医替阮姑娘把了脉开了药,阮姑娘一切安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封瀛眉头微蹙,只当她身上哪里不好。

王充失笑:“阮姑娘毕竟小又是女子,见自己得了水痘许是被吓着了,今日哭了一整天。侍候的人来回报说怎么也哄不好,你说这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一大老粗。让我上阵杀敌自是无话可说,可哄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当真是叫人为难啊。”

王充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一脸无奈样。他只觉得封瀛跟自己一样,也是个钢直的性子,对付女子那样的细小活计自是不擅长。本以为两人必定感同深受,却不料封瀛沉声应了一声,问清了阮筝所住的院落后,便抬步朝那里走去。

王充只能舍命陪君子,跟着一道过去。到了院内只觉满世界都飘着股药味儿,侍候的宫女太监面上都系了巾帕。见封瀛过来众人皆要过来行礼,却被他抬手拦住。

他挑了一个宫女到近前问话:“听说阮姑娘今日哭了一天?”

宫女以为摄政王是在责怪他们侍候不力,吓得立马跪倒在地浑身打颤:“回、回王爷的话,阮姑娘因身上长水泡痒得厉害,想要挠又怕留疤,身子不舒服才会哭泣。奴婢们都小心侍候着,绝无人敢怠慢。”

封瀛看都未看那宫女一眼,快走几步到了房门,不待人传话便挑帘走了进去。

他可以这般毫无避讳,王充哪里敢这么大胆,只得守在屋门口,着其他人各归各位各忙各的。

封瀛进屋一瞧,果真如刚才那宫女所说,阮筝这会儿还在那儿哭个不停。

她身子还未好,虚弱地靠在床头,手里拿了条帕子正在抹眼泪。身边站着的宫女正在那儿侍候她喝药,她却是喝一口哭一声,只因满嘴燎泡疼得连药都喝不下去。

整间屋子愁云惨雾,当真是极为动容的一幕。只是这一幕在封瀛看来却是毫无触动。女人眼泪多他向来知道,尤其是阮筝动不动便掉泪,实在无需大惊小怪。

他一进屋其余人便都立即噤声,连正苦口婆心劝阮筝喝药的宫女都住了嘴,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封瀛便走上前去,极自然地从那宫女手中将药碗拿了过来,又扫一眼正闹脾气的阮筝,沉声道:“当真不喝?”

阮筝被他吓了一跳,还没从那小脾气里跳出来,条件反射般回了句:“不喝。”

“好,那我便让他们倒了,回头你身上痒起来便只得自己受着了。”

阮筝一听眼泪掉得更凶了:“我如今都快死了,喝不喝药又有什么打紧的,反正迟早也活不了。”

“你不过得了水痘又非天花,倒不必如此担心。”

“我不是担心自己得了病要死,我是快要痒死了。她们都不许我抓,日日看着我守着我,我这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倒不如还是死了痛快。”

封瀛一听这话搁下了手中的药碗,盯着她看了片刻。阮筝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小心地往床里缩了缩:“我、我说的实话,你、你要做什么?”

“当真不想活了?”

这话一出阮筝只觉得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丝凉风,吹得她后背发僵。她抬起眼皮瞟了对方一眼,默默低头不说话。

这人真的好凶,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太监这么凶过。没见过太监比正常男人更让人害怕,也没见过太监有那么强的武力值,能一箭把人的头颅射穿。

这就不是个普通的太监,阮筝不敢跟他硬碰硬,只能自己默默咽下了那口气。

只是她虽不敢顶嘴,手却一刻也没停,在身上几处痒得实在厉害的地方轻轻隔着衣服抓挠。她本以为小心一点不会让人发现,身子尽可能地贴到床角处,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可不料封瀛目光如矩,一眼就瞧出她的不对劲,直接冲屋里的几个宫女冷声道:“拿布条将她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