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又慢又快。
不知道是不是滑雪场冻到的关系,沈双这次大姨妈比之前多了一天,结束的那天正好这一期的综艺拍摄也结束。
下午,季远就来了。
白衬衫黑西裤,一件深咖大衣,长腿斜倚着车门,在那漫不经心地抽烟,远看就像一副画报。
沈双跟导演和其他几位评委说了声“拜”,就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跑到季远面前。
季远看她一眼,捻熄烟,替她拉开车门。
一切都顺理成章,发生得很快。
上国道,进公寓楼,地下车库,电梯。
才出电梯,沈双就被季远压到了墙上,他看她一眼,沈双就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而后,就是吻。
真奇怪,人和人之间怎么会存在这样奇怪的行为。
比做l爱少一点,比拥抱多一点。
不同的吻,蕴意不同。
有安抚的温情,也有如火的热烈。
而此时的吻,就如同岩浆,沈双只觉得,他唇是烫的,捧着她脸的手是烫的,走廊里两个吻得狂乱的人,仿佛一夜之间从人变成了兽,引以为豪的理智从他们身上消失。
他们接l吻,可仅仅接l吻又不够,便只能徒劳地互相撕扯,那种力度好像要将自己嵌入对方的生命。
“滴——”
公寓的门打开,沈双被压到门上。
“门,门没关。”迷糊中,她道,又是一声“砰”的碰门声。
包和手机摔落地面,发出一阵声响。
沈双没顾上捡,他又来吻,头撞上门,她“嘶”的一声:“你…”话没出口,就感觉玄关的灯在晃。
灯影如同走马灯,映入眼帘,却像被施了魔法,怎么也看不着。
沈双只顾着睁大眼,无声地喘。
可他又来吻她,像沙漠里渴了许久的旅人,一丝一毫都不肯让渡她,要将她的所有都占据可似乎这样也不够,于是,他便加大了力量来取,渐而往下,沈双只觉得脖子一疼,低头,却只看见肩颈处男人黑顺的头发,他伏在她的脖子,仿佛那是块让他快乐的乐土。
沈双很爱他这样。
每当他这样,她便觉得,他对她的渴求近乎于迷恋,他迷恋这具身体,以至于…她。
她轻抚他的黑发,男人抬了头,又来寻她的唇。
温情的吻,与底下的粗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沈双想开口,身体却被翻了个,手抵在门上,他覆过来,沈双视线往下落,只看到凌乱的相叠的裤脚。
男人黑色的皮鞋就在她裸色的踝靴后,膝盖微抵,脚边是胡乱堆叠的大衣,深咖与浅灰渐渐,再旁边就是包、手机等,一切都乱七八糟,如同地面凌乱起伏的影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时刻呢。
理智成了灰,欢愉与痛苦并存,人像退回原始丛林,什么都不管不顾,只记得要近一点,再更近一点,仿佛全世界除了这个,其他都不重要。
玄关,沙发,浴室…每一个地方,都能成为两人的嬉戏之地。
沈双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了,只是在有一次时听上面的男人笑着在耳边道:“难怪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
她只记得自己踹了对方一脚。
等理智重新回到身上,已经晚上八点。
沈双趴在沙发上,只觉得自己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转头看,季远就坐她旁边,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她后背,一只手懒洋洋地取了根烟在抽。
烟雾袅袅地升起来,那张俊雅的脸就在这云遮雾绕里隐现。
当真…绝色。
沈双半支着下颔,欣赏了一会,踢了踢:“……喂。”
季远这才看过来:“怎么?”
“饿。”
“饿?”
季远挑眉,一般男人做来油腻的动作,在他这儿不知怎么的就别有风情。
沈双却下意识道:“不是那个饿!”
季远笑了下:“等着。”
他起身,将浴袍拉好,一弯腰就将她抱了起来,直接抱到餐桌边。
沈双这才发现,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布置了烛光晚餐。
牛排,意大利面,松露,红酒。
烛台还没点亮,牛排也冷了。
她疑惑地看着季远。
“本来没打算这么急,但…”季远凑过来,亲了她一下,“你看起来很想…””
沈双:“我没想!”
“是,没想。”季远又笑,过了会,他像是逗弄够她,抚了抚她头发,“你在这坐一会,我去重新去做一份。”
“很快。”
说着,就将桌上摆着的东西拿回厨房。
沈双才不会说什么我来帮你之类的话,她支着脑袋,看着季远将盘子全部搬走,公寓是敞开式的,从餐厅能看到厨房的动静。
厨房内,季远浴袍的袖子捋起来,开始处理食材。
这人似乎做什么都擅长,即使是下厨,看上去也赏心悦目,沈双看了一会,突然听到手机铃响,忙赤着足跑到玄关。
玄关那乱得出奇,大衣,包包,手机,领带,bra…
所有的东西都胡乱堆在一起。
不用看,都知道这刚才战况激烈。
沈双红着脸挑开大衣,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找到滚路在那的手机,旁边是一列联顶衣柜,沈双边接电话,边将大衣挂了进去,才要关门,手无意间一碰,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那东西掉了出来。
厚厚的,黄色,像是公文袋。
沈双俯身,漫不经心地回了个“喂”字:
“赵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