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某个细节,沈双脸发红发怔,就在这时,脸却被亲了下。沈双抬头,却见季远漂亮的一双眼睛弯弯,他弹了她鼻子一下,起身,抽了两张纸巾,沈双忙忙接过: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她可不敢让他来。
季远莞尔,也不急着穿,就坐那看她。
沈双被那眼神看得不自在,微侧过身,只是擦着,眼角的余光看到跑车,热情褪去,才知道这跑车成了什么样,昂贵的真皮垫上,还能看到斑斓的影子。他的黑大衣和自己出门前穿的面包服胡乱叠在一块,她伸手一勾,才勾到了其他的。
一件件重新套上,可那草莓胖次…
想起刚才这人情状,沈双很有理由相信,他有草莓瘾——没救的那种。
沈双恨恨将胖次丢到了车载垃圾桶。
车载垃圾桶发出“滴”的一声。
季远看她一眼:“我买了很多条。”
“变态!”
“是是是,我变态。”季远摊手,“但向我保证……你会穿它的,对不对?”
对着他那双眼睛,沈双脸红了红,老实说,那一刻他是那样沉醉和迷恋……
她挺喜欢的。
嘴里却还是不饶人:“你求我啊。”
“求你。”
沈双:……
“车你自己送去洗,不要叫孙助理!”
季远靠着椅背,就那样看她笑,那笑让人脸红,过了会,突然凑过来,长指在她腮边抚了抚,亲她,声音温柔。
“恩,不叫孙助理。”
“你穿上!”
沈双捂住眼睛。
季远又笑,这笑似传出车窗,惊起路边的麦浪。
电影最终是没看成,回到公寓已经是十多点,沈双也懒得瞎折腾,不再提看电影这岔,随便吃了点东西,洗洗就睡了。
这时,她不免庆幸,季远给安排了客房。
说来也怪,这人不知怎么回事,从前她脱光他都能伸出他那双冷艳高贵的手,替她将扣子一颗颗扣回去。现在,却半点不舍得控制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大约从小在国外长大,也并不在这一块避讳,做事时便格外勇于尝试,当然,还十分注重她的反馈……
发现自己想歪了,沈双拍拍发烫的脸,嘟囔:“睡觉。”
眼闭上了,脑袋里却乱哄哄的,一忽儿是季远和张导在摄影棚内聊天的模样,一忽儿是七年前这人第一次出现在教室里时,窗外格外葱郁的树木……到底,什么时候说结束呢?
临睡去前,沈双模模糊糊地想。
第二天。
沈双晕晕乎乎地醒来时,只觉得身体像躺在湿热的蒸笼里,上面罩着厚重的棉被,周边都是水,而她,就躺在这湿热的蒸笼里随水晃荡,舒服的、适宜的,可又有一点急热、焦灼,怎么都够不了,怎么都触不到……
一个念头突然劈开模糊的迷雾,沈双乍然睁眼:“季远!”
只见视线昏昏暗暗的所在,男人黑色的发顶与胸口匀净的皮肤叠成分明淫l蘼的一幕,而底下……沈双眼睛睁得更大了,正要开口,谁知出口的全是断断续的短句。那短句也是不成调的,像被碾碎了的调,在这半明半暗的黎明响起。
“季、季远,你、你混蛋!”好不容易,她说了一句,只是,这声音又软又糯又娇,反倒更想叫人碾碎了一点点塞进肚去,她骂得断断续续地,“你昨、昨晚不是说、说不闹我……”
只听男人轻轻的一声笑,他抬起头来,半明半暗的光线里,那笑就显得格外放肆迷人。
“哦,妹妹,可是昨晚过了呀。”
沈双:……
她下意识看向窗外,一点晨光透过窗幔照进来,天亮了啊,她后知后觉地想到。再接下来,就再说不出话来了,只一句话隐隐隐约约飘过:老房子着火…可这明明也不是老房子不是…
而这样的状态,一连持续了将近一周。
沈双白天录制,晚上被季远接走,两人也不干别的,每次见不到多久,就开始接口勿,接口勿的地点繁杂,有时在路边,有时在超市的地下车库,胡乱地停了,隔着一个操作杆,就能细细密密地口勿上许久。到家后,也不干别的,随便吃上两口,便又开始,沙发、厨房、客厅……不拘地点、不拘坏境,只是一个对视、一个笑,就能点燃起火花。
肌肤像得了焦渴症,除了彼此挨着、触碰,就再没有别的办法能祛除那股来自身体的痒意……
似乎两人之间除了做i,别的什么也干不了。
人似清醒,而又未醒。
大脑在这场混乱的关系里,彻底沦为了摆设。
而等到大脑重新开始思考,已经是一周后了。
“约会?”迷迷糊糊间,沈双下意识顺着对方的口勿回应,过了会,睁开眼睛,“约什么会?”
沙发上,男人抱着她。
她像婴儿一样坐在他怀里,两手环住对方的脖子。
“张导说,你明天只有一个项目。”男人又亲了亲她,声音含混,“我提前下班,三点来接你。”
沈双被他亲得有点不清醒,过了会,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眨眨眼:“你是说……外面约会?逛街吃饭看电影的那种?”
“恩。”季远将她的长发拨开,“放心,不会让你被人发现的。”
他又开始吻她的后颈,沈双颤着躲开,人却已软在对方怀里。
小小的一团,窝在那长手长脚的男人怀里。
男人抱住她,低笑了声,不知说了句什么,沈双没听清,只隐约听是“方鸣之说了什么、他不懂”之类的话,下意识问:“啊?什么?方先生说什么?”
男人笑,也不说话,只笑得沈双莫名其妙,过了会,突然开口,问:“昨天买的,瑏了吗?”
沈双脸红了。
穿了。
这人一定有什么毛病。
上辈子特么没吃过草莓吗?!
她悲愤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