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我说,你怎么给伊伊发了那么条消息?”在几人常去的酒吧区,方鸣之惊得连手里的香烟掉了都不自知,“那什么,我念念啊……”
他拿出手机,对着那条消息一板一眼地念:
“伊伊,有关那副画,我回去想了下,也许以下话语会有诸多冒犯、也或者我多心,但不论你有无这心思,我都得说一句:我对你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思,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瞧瞧!忒狠!”
“你下班时间逮我来,就为这事?”
季远懒洋洋靠着吧台,酒保安静地推过来一杯酒,示意他尝尝。
季远喝了一口,那漂亮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对,就这事!”
方鸣之说着,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吗,昨晚大半夜,十二点还是一点来着?我才刚抱上一妹,那妹你是没见,胸大还有个好腰……”
季远:“说重点。”
方鸣之:“重点就是翟大小姐一个电话就过来,拉着我哭哭啼啼,我就萎了!”
季远一阵笑。
方鸣之瞪他一眼:“笑个屁!老子那是替你消灾,你说说你,大半夜的给人发这消息干嘛?害我妹没了,兴致也没了!还有翟伊,这姑娘也真任性,我他爹还他哥,她怎么不找他哥哭去?!操蛋的。”
季远拿起烟盒抖了抖,抖出根烟:
“抽吗?”
方鸣之:“抽!”
不抽白不抽,远子那可都是好烟。
两人靠着吧台吞云吐雾。
这酒吧是几人合资的,平时也不对外开放,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外加一个酒保,连音乐都没放,幽静得狠。
季远眯眼看着浅白色烟圈在面前升腾,突然道:
“他哥也在哭。”
方鸣之:……???
“什么意思?”
“我发的时候,她也发了。”
季远道。
方鸣之“靠”了声:
“昨晚你跟她……在一块?”
不用特意指出,两人都知道这个“她”是谁。
“恩。”
季远点头。
方鸣之立马一脸猥·琐:“难怪……”
他吃吃笑:“我说你这一脸被妖精吸干精气的死样子。”
酒保在旁边听,也忍不住看了前面大老板一眼,心里想,这二老板估计是嫉妒,大老板这样虽然看上去不算精神,但却是pub姑娘们最喜欢的一款,放音乐那是蓝调爵士,懒洋洋的高级颓废腔——
要这酒吧对外开放,给他点酒的一定一大堆。
他一个男人,都觉得撩啊。
季远撩起眼皮:“话完没?”
“没,我可得走了。”
“等等等等等——”方鸣之眼明手快地抓住他,“哥可是在你公司等了半小时,你不就不陪哥喝两杯?”
季远扯下他:“不陪。”
“不陪那你给哥调杯酒再走。”
老实说,方鸣之其实挺想季远那手艺。
可惜,这犊子轻易不出手,金贵得很。
见季远不耐烦,道:“你想想,在你那别墅,就前几天,哥帮你挡了多少回雷?”
季远想了想,点头,然后方鸣之就看他拿出手机按了一阵,忍不住问:“怎么着,还得报平安?你季远什么时候成家养的了?以前不还·地说……要脱敏来着?”
季远将手机放回吧台:
“不是在脱着么?”
说着,人已经进了吧台。
酒保自觉让了位。
方鸣之敲敲吧台:
“你别脱着脱着栽进去了,我看你这样……”
季远捋起袖子,将调酒器重新洗过,过滤一遍,道:
“哥,你养没养过猫?”
“咱说你呢,你说猫干什么?”方鸣之没好气地道,“没养过!”
“猫啊,”季远盯着调酒器的眼睛弯了弯,“太叛逆不听话了,就饿它两顿;饿要没用,那就得试试…顺毛捋了。”
方鸣之嘴巴张成了“O”型,半晌,举了举大拇指:“你行,铲屎官!”见季远要拿基酒,忙喊:“马提尼!加咖啡吧,多多的咖啡。”
咖啡加精力。
季远头也没抬:
“今晚还战?”
“可不?昨晚太亏了,让翟伊那丫头搅的。”
方鸣之说完,忍不住有感而发,“你说说咱们这代妹子,都是让被言情给害了,总以为咱男人个个龙马精神,能一晚上金,枪不倒,不多来个几次就他妈不算个男人。咱们男人苦啊,还不能说,说了就显得你没用。你记得袁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