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突然将我拉到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个?”沈双笑,手顺势搭上季远的胸膛,“我还以为……季先生是要与我偷情呢。”
季远一哂:
“沈小姐,开个价吧,要怎么样你才能离开翟墨?”
他没有躲开,而是低头看向她,“我这个人没什么耐性。”
“难怪季先生的生意做得那么好,什么都能拿来做交易。”沈双仰起头,“可怎么办呢?我和墨水情比金坚,不打算拿来做交易。”
季远胸膛震了下,他像是对这个话题感到好笑:“婚姻作为爱情的最高见证,也不过是一纸契约。至于你和翟墨的感情……”
他就着她攀着他胸膛的姿势微微低头,两人一下子就显得极为亲昵,她像是被他笼罩在怀里。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颈间,沈双仿佛能感觉到他在用他的嘴唇爱抚她的肩、她的颈,气息一点点往上,最后,落到她的耳尖。
他停住了:
“事实如何,你心知肚明。”
他话落的当下,沈双几乎感觉到肌肤在一颗颗地起颤栗。
他明明没碰触到她,却又让她感觉他在安抚她,以眼神,以气息。
他棉质衬衫上的气味,是清淡的冷杉,让人想起冬日干净的雪,混杂着一点淡淡的烟草味,最后形成一种独特的独属于季远的气息。
那气息围绕着她。
沈双想,这人可真是作孽,竟一丝弱点也没有,来点体味也成啊。
可上帝太偏爱他了,以至于将所有迷人的元素都堆砌到他沈双,眼睛、鼻子、嘴巴……甚至,还给了他一双敏锐的眼睛。
是的,他又一次像之前那样,对她的打算一清二楚了。
沈双将头枕上他的胸膛:
“季先生,看得太清楚,人生很没趣的。”
季远没动:“沈小姐,比起糊里糊涂地过日子,我倒更喜欢清醒。”
“是,没错,”沈双幽幽地道,同一个聪明人狡辩最没有意义,“我不爱翟墨,我也没答应做他女朋友。我爱的还是季先生你,可季先生不要我,我便只好去找翟墨了。”
“翟墨他不是你的牵线木偶。”
季远道。
沈双笑了下,她仰头,尖尖的下巴磕在他的胸口,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对方:
“真让人嫉妒,季先生对翟墨真好。”
“可是季先生,在做交易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
这也是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在他将她拉进这个包厢时,她还不确定,此时,却有点确定了。
“你问。”
季远换了个姿势。
沈双顺着,让自己靠得更舒服,她168的身高对比季远,竟显得娇小。
“季先生从没亲过别人,却亲了我,对不对?”
季远似乎预料到她要问什么了,弯了弯眼睛:
“对。”
“季先生从没和女朋友做过爱,却和我做1爱了,对不对?”
“也对。”
季远低头看向她,却只看见女人眼睛妩媚的一滴泪痣。
那滴泪痣,将她的娇憨衬出了三分妩媚,七分风流。
“一个人之前一直任另一个人在他附近蹦跶,像看耍猴戏一样看着这个人千方百计地接近自己,把她当个闷子,可突然有一天,他不愿意了,要把她赶出自己的世界,这……是为什么?”
季远的眸光有一瞬间的闪烁,他没回答,沈双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接了下去:
“我只想到两种可能。一种,他厌烦了,这个人的存在让他糟心。第二种,他发现自己受到了这个耍猴戏的人的吸引,也被带入了戏。季先生,你是哪种?”
季远低头,轻抚摸她的头发,连声音都算得上温柔:
“那沈小姐觉得,我是哪一种呢?”
沈双皱了皱鼻子:
“季先生,你想亲我。”
“哦?”季远勾了勾唇,“怎么说?”
沈双伸手,他往后躲开头,她固定住他头:
“别动。”
于是,季远不动了。
沈双轻而易举就摘下了他的眼镜,他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眸在今晚第一次那般清晰地展露在她面前。
黑黢黢的,像一望无际的广袤原野。
沈双将眼镜丢到了一旁,手环住他脖子,细细观察他的眼睛。
他仍然没动,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触。
沈双踮起脚,嘴唇凑过去,他依然没动,可在她嘴唇几乎要碰触到他的一刹那,季远撇开了头:
“沈双。”
声音低沉,似乎夹杂着一丝薄怒。
沈双将他的头掰回来,迫他看向自己:
“季先生看过自己的眼睛吗?”
她细白的手指沿着他狭而美的眼尾弧度缓缓滑过:“在牌桌下,季先生碰到我的手指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那晚……”手指一路往下,鼻梁、嘴唇、锁骨……“季先生你同我做1爱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它在说,”那声音轻轻的,却仿佛石破天惊,“它要吞了我。”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望着彼此。
“砰——”
走廊外传来一道剧烈的碰门声,将门内的静打破。
季远几乎是立刻扯开了她。
“沈小姐,你偏题了。”他像是渐渐找回了神智,“给你个建议,我有很多钱,足够重金捧你,让你做娱乐圈第一人。所以,离开翟墨。”
“不。”
“沈小姐不会想知道拒绝的后果。”
季远弯眸。
“难道季先生竟然卑劣到要对付一个女人?”
“敌人不分男女。”
季远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