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太后、棋子 太后、棋子(1 / 2)

秋姝之浑不在意的笑着:“卑职确实是个阴险小人,大人觉得军符在我手中羽林军也不会听我调遣,那么我们不妨试试。”

“你——”李勉怒气攻心,拔剑一挥,剑指秋姝之的心口。

突然在她身后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秋蕖霜本想来给秋姝之送点茶水,谁曾想竟然看到了秋姝之被人拿剑指着心口的一幕,他惊吓不已,还以为她要对秋姝之下手。手中一松,不顾一切的冲到她的身前,以柔弱的男子之躯替她挡剑。

秋姝之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不动声色地将他护在身后。一般男子皆养在深闺,不得见其他外人,而她也不想让表哥被李勉这种色-欲熏心的女人看见。

茶水散了一地,悠悠茶香蒸发漫溢,李勉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一身清淡蓝衣,身材颀长芝兰玉树,面容更是姣好如玉,薄唇如涂抹了胭脂,束发的缎带垂在身前,公子温润,飘逸若仙。

李勉眼中满是垂涎,这样的货色,岂是她府上那些勾栏出身的小倌可比的。

可惜这样的美人竟然藏于秋姝之这样阴险小人的府中,若是被她搞到手一定好好疼爱。

秋蕖霜躲在秋姝之的身后不敢看李勉,他倒不是怕她,只是她的眼神实在恶心,就像青楼瞟客一样龌龊,从未见过这样神色露骨下流的女子,恶心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又愤怒又恶心。

秋姝之感受到他的不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前卸下了她手中的剑。

“看来大人许久不曾用过兵器,手腕虚弱无力宛若三岁孩童。”她的语气游漫嘲讽。

李勉这才从秋蕖霜的美色中清醒过来,恨不得撕烂秋姝之得意的嘴脸,咬牙切齿道:“秋姝之你给我等着,早晚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李勉狼狈的离开秋府,坐上回程的马车。

“姑母怎么样?军符可要回来了?”她一上车,就被马车里等候的李良焦急的问。

“别提了。”李勉气愤不已,自己端着十足的架势来上门讨军符,谁知军符没要到反而让秋姝之这个窃贼狠狠羞辱了一番,这口气如何忍得了。

“看来这个秋姝之是铁了心要夺你的权,区区一个上骑都尉的虚职,竟然敢踩到您的头上去,姑母你可千万不能饶恕她。”李良在一旁煽风点火,她是李勉的亲侄女,在羽林军中仗着李勉的关系没少作威作福欺女霸男,要是秋姝之真夺了权,以后可没她好果子吃。

李勉脸色越来越黑,崩的越来越紧,突然她挑开马车帘子,对着驾车的马夫大喊道:“改道去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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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秋姝之估摸着李勉那边告状的奏折也快承到太后跟前,便起身进宫。

她刚一踏进清宁宫的门,就看见太后秦倾斜斜懒懒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石桌上摆放着成对的奏折,描红批阅随意乱成一团。

院中种着一颗玉蕊树,这树是唐代名种,所开的玉蕊花形似合欢,白中透粉,却被合欢更多了一丝慵懒,恰如美人芙蓉面,玉蕊花极为稀有,但也只有这样珍贵稀有才能配得上太后秦倾尊贵的身份。

半夏晚风轻轻徐来,玉蕊花香迷漫十里,吹散满院闷热,纤弱无骨的花随风摇曳在空中静然飘落,像极了桃花水母飘在空中。

秦倾散漫的支着下巴,慵懒着展开扇子,放浪的挥开碍眼的奏折,用扇面去接掉落的玉蕊花。

一朵玉蕊花有幸落入他的扇中,娇柔的花蕊与扇中纷纷扬扬的杏花相映成趣,他盯着这副画面,似乎想到了什么,柔软地笑了笑,而其他无缘之花则无声落在院中小池内皱起一片淡淡涟漪。

“卑职参见太后。”秋姝之单膝跪地,膝下是成堆被他当垃圾扫下的奏折。

自从秦倾回到京城后,虚弱的身子便好的差不多了,果然是金银细软养出来的名门贵公子,就跟她上辈子样的名种猫一样,猫粮稍微差了些、饮用水稍微差了些,就能好一顿折腾,必须得小心地捧在手心里,好生呵护。

还是月冠仪那样的小奶狗好,跟杂草一样野蛮生长,除了有些自卑总是会哼哼唧唧的摇着尾巴求宠幸其他哪哪都好。

正这样想着,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秦倾用扇柄挑起了她的下巴,拈起他刚用扇子接着的玉蕊花,渐渐靠近。

秋姝之只觉得耳尖传来一丝温热,长发被他的指尖拨弄,玉蕊花的香气在她身边萦绕不断。

等他再收回手,手中的玉蕊花已经不见。他反而支着头,温和的眼眸笑意更加柔和:“秋娘子簪上玉蕊花俊俏的跟小郎君似的。”

她这才意识到秦倾竟然将玉蕊花簪在她的耳边,大启一直女子簪花的习俗,尤其夏季百花盛开的时节,男男女女都喜欢在头上簪花,但秋姝之觉得不太习惯,除了琼林宴上簪过一次杏花,私下再为碰过。

她本想摘下,却被秦倾拉着手阻止:“这是哀家的赏赐,不许摘下来,你难道想忤逆哀家?”

他语气上挑,言辞间却不见一丝不悦,反而像情人之间的打闹嬉戏。

“卑职不敢。”秋姝之默默叹了一声,她确实不敢忤逆太后,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