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光了衣服爬床自荐枕席,本宫还从未见过你这样不知廉耻的男人。”要不是顾忌秋姝之还在场,他真想当场撕了这贱蹄子,语气也极力压抑着。
蕊珠眼泪涟涟,躲在秋姝之的身后柔弱无骨地拽着她的衣袖:“我、我只是爱慕大人,想报答大人对我的恩情,哪怕为奴为婢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月冠仪眼睛燃着滚烫的沸火。
为奴为侍,当牛做马,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奢望,竟然轻飘飘从这下贱人口中说出来,秋娘心慈和善,但她的后院也不是什么残花败柳都能随意进出的。
“恩情?”秋姝之不明的问道。
蕊珠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大人您忘了吗?周虎她们都因为盗矿被抓捕,我也重新获得自由身,这些都是因为大人,是您救了我。”
秋姝之不敢碰他的肌肤,默默抽回手:“既然你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就回去找你的兄弟们好好过日子。”
蕊珠的手像条蛇一样再次攀附上她的手臂,好似离了她就活不成了,泪珠子不停地掉落:“大人,我是被母亲卖出去的儿子,就算回到家也只有被人嫌弃,说不定还会再次被骂掉,我一个男儿家无依无靠,大人求您行行好,您就收留蕊珠吧,蕊珠什么都愿意干。”
月冠仪再也忍不住,一把上前挥开了他的手,如夜色般深黑色的官袍横亘在他们之间。
他背对着秋姝之,背后绣着的海水云崖随着他气势汹汹的起伏仿佛活了过来,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扫在她空落落的指尖,比绸缎还要柔滑。
“我还从没见过哪个正经人家的儿子会拉着女人不撒手,还上赶着给人暖床。”他狠咬着压根,一双美目死死剜着他,也不看看自己这破烂身子够不够格。
蕊珠被他眼中的凶光吓得一颤。
“罢了,他也是为生计所迫想要一处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秋姝之开口道。
女尊社会的男子,没了娘家庇护,妻主又被抓了,他除了卖身也没有养活自己的本事。
蕊珠喜极而泣,顿时跪在地上:“谢大人垂怜。”
说着他还幽幽抬起眸子,得意的挑衅了月冠仪一眼。
这样的男子怎么能进秋家的门,月冠仪刚想阻拦,就听秋姝之说道:“你先别急着谢我,我没有要收下你的意思。”
蕊珠的笑意顿时收了:“那您的意思是?”
月冠仪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瞬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京城中有一绣房,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男子,教他们织绣掌握一门技艺,本宫倒可以送你去。”
“我不”蕊珠瞬间脸色难看起来。
月冠仪危险的眯起眼睛:“怎么?刚才你说当牛做马都可以,怎么如今有做人的机会你反而不愿意了,莫非是做畜生做惯了?”
蕊珠噙满泪水的眼珠子瞪了他一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下官也觉得殿下的提议甚好。”秋姝之眼看着这人就要赖上自己,连忙顺着月冠仪的话说下去。
“大人!”蕊珠扑在地上想拉住她的裙摆,却没秋姝之避开。
月冠仪淡淡使了个眼色,长安心领神会的上前不顾蕊珠的哀求,强制着把蕊珠架走。
“蕊珠的事,多谢殿下了。”秋姝之说道:“若不是殿下出手相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月冠仪柔柔一笑:“不必客气,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这些本就是他应该做的,他做梦都想将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苍蝇全部剔除干净,一个不留。
“他也是个可怜的男子,还请殿下好生照顾。”她嘱托道。
“好。”月冠仪干涩的笑了笑,喉咙像被人灌了一口热炭,越是吞咽就越烧得狠。
长安将蕊珠连拉带拽的拉出了院子,蕊珠还想反抗,长安反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那副谄媚无辜又柔弱的样子最会勾起女人的怜爱之心,刚才要不是顾忌着秋姝之在场,他早就想上手了,现在他们都在后院,任他叫喊的再厉害秋姝之也听不见,他也就放开了胆子狠狠抽了一巴掌。
娇滴滴的蕊珠哪里是练家子的长安的对手,一个巴掌扇的眼冒金星,半张脸瞬间肿胀了起来。
长安心里终于痛快了一分,这就是跟他主子抢女人的下场。
“住手。”清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殿下,这人您说怎么处理。”
月冠仪冷冷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纤弱男人:“自然是送到绣房。”
“可、”长安惊愕道:“这个男人刚刚还试图爬上秋大人的床,您就这样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