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珀灵机一动,她解开自己的冲锋衣和棉衣,露出里面的军装,她指着军装说:“我们是解放军,是来救你们的。”
小男孩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王福贵趁机把自己的衣服披到小男孩身上,小男孩这次没有躲。
林涧珀:“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小男孩伸手指了个方向,一咧嘴,哭了。
他边哭边说:“公社离这里很远。雪太厚了,羊走不回去。”
林涧珀赶紧摸了摸他的头,又把手插在口袋里,从空间拿出手绢给他擦眼泪:“没事没事,别哭了。我们有车,能铲雪。可以给你的小羊们开路。”
小男孩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又吸了两下鼻子,问道:“车?是那个人能坐进去的车吗?”
林涧珀:“对,一会儿你也可以坐车上。”
小男孩踮起脚张望,可能是想看看车在哪,因为是在陡坡下面,这里看不到那辆嘎斯69。
小男孩脚后跟放了下来,他摇摇头:“不坐车,我要赶羊,羊是公社的,不能丢。”
林涧珀:“没事,我们帮你赶羊,你坐车。”
小男孩看着林涧珀,眼神都亮了:“坐车!”
但是他马上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小羊羔,声音也闷闷的:“他们说羊脏,不能上车。”
林涧珀:“没事呀,你的小羊可以上车。不过这些大羊太多了,车子装不下,要是你想让它们也上车,只能每次上来一、两只,轮着来。”
小男孩惊喜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林涧珀,头又像拨浪鼓一样摇起来:“不用不用,大羊的毛厚,可以自己走,只有它最小,会冻死。”
林涧珀:“行,那咱们带着你的小羊一块上车吧,车在上面。”
小男孩刚跟着林涧珀走了一步,就绊倒在了地上。
王福贵赶紧上前要扶他,小男孩没有起来,他从地上拨了团雪,开始用雪搓脚,边搓边说:“我脚冻了,搓搓再走。”
林涧珀参加的急救培训讲过,几十年前人们冻伤时,习惯用雪来搓冻伤的部位,认为这样可以缓解冻伤。
但是这种做法是极其错误的,在冻伤的部位搓雪,只会延长冻伤部位受冻的时间,把冻伤的表皮破坏掉,加重皮肤和身体的组织损伤。
林涧珀阻止小男孩继续往脚上搓雪的行为:“这样搓雪不管用,你先上车,车上有温水可以泡脚。”
小男孩抬头看着林涧珀:“可是大家都这样搓雪呀。”
林涧珀知道一下子改变人固有的常识是很难的:“用温水泡,是国家研究出来的新方法,你可以试试,然后感觉一下哪种更好,要是觉得温水泡更好,还可以教给大家呀。”
小男孩想了一下,可能是觉得林涧珀说得很对,他扔了手里的雪,抱着小羊羔站了起来。
王福贵对小男孩说:“你脚不方便,我抱你过去吧。”
小男孩左右看了看围着他们的羊群:“我能自己走,要赶着羊过去。”
林涧珀:“没事,你先让叔叔抱你过去,我在后面帮你赶羊。”
王福贵抱起小男孩,冲着林涧珀一挑眉:“叔叔?”
林涧珀:“你都27岁了,还不算叔叔?难道是哥哥?也不看看比人家小朋友大了20多岁,还哥哥,羞羞。”
小男孩在王福贵怀里,一边递给林涧珀一根鞭子,一边说:“用这个赶羊。我11岁了,叔叔没有比我大20多岁,只比我大16岁。”
王福贵笑了:“算得还挺清楚,大16岁叫哥哥也差不多吧?”
小男孩没给他面子:“叔叔。”
林涧珀接过鞭子,鞭子的把手部分是个半臂长的细木棍,鞭条的材质不像是普通绳子,倒像是用皮子编成的。
她也被逗笑了:“叫什么都一样,就叫叔叔吧,他是叔叔,我是姨姨。”
小男孩点点头。
林涧珀对着空气,向着王福贵带路的方向挥了挥鞭子,羊群跟着王福贵走了起来。
他们上了陡坡之后,雪太厚,羊群又不肯动了。
见小男孩又从王福贵怀里想下来,林涧珀说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铲雪吉普车:“让叔叔先给你放车上,把车开过来铲雪,羊们就能跟着车走,我在这先帮你看着羊。”
看到车到这里就几十米的距离,小男孩点点头。
王福贵:“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趁着他们俩转身,林涧珀赶紧又从空间里找了件黑色的毛衣和长款的黑色羽绒服出来,从这个小男孩的穿着来看,还无法确定时代,黑色保险一点。
在风雪里行走,这样穿比棉衣冲锋衣的组合略微轻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