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字成之时,一道雷电赫然劈下,映照在血迹斑斑的“爱妻”两字,巫师一个哆嗦,只觉得一股森寒之气迎面扑来,他立时撇过脸不敢再看。
雷电交加,越演越烈,墓碑前的甲卫脸色发青,抑制不住地颤抖。
更别提一直跪伏的人群了,连惊带吓,不少人已然昏死过去。
看到这番场景,巫师又压住心中的紧张开口道:“王爷,您看现在是不是该回城了?”
“回城?”泾阳王嘴角扬起一抹笑,扭头扫过身后的人群,摆手道,“那就让他们回去。”
此令一下,满城城民如蒙大赦,纷纷叩头谢恩,扶老携幼快速离开,生怕阴晴不定的泾阳王再次改变主意。
人群走了之后,身后还有近万甲卫,当巫师再次恳请泾阳王离开时,泾阳王却摆手道:“本王要在这陪着王妃,你们若是不耐,就都走吧。”
此话一出,甲卫惊恐,立时跪地齐呼:“属下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好好待着!”泾阳王忽然发怒,厉目扫向众人,“不许出声吵着本王的王妃!”
此令一下,众甲卫连呼吸都屏住了,唯有凄冷的风声和夜鸠的嘶叫,回荡在陵墓上空。
忽然,泾阳王眉心一动,伸手取出了怀中的玉盒。
原本碧透的玉盒骤然从里面透出一点血色,血色蔓延,快速侵染四周,仿若诡异血蛇在游走,骇得一旁的巫师脸色大变。
“王爷,您做了什么?”巫师忍不住质问。
“你不都看到了吗?”泾阳王漫不经心地回了巫师一句,目光一直盯在玉盒上,越来越诡异。
巫师闻言身体都晃了晃,急怒叱道:“王爷,您这是逆天而行,快停下,不然会遭天谴的!”
“若是能让霁儿回到我身边,便是天谴本王又有何惧?”泾阳王张狂大笑,“来吧,本王看谁能谴得了本王?若真有天谴,本王就捅破这片天!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惊得夜鸠远遁,冷月隐身。
墓穴之中,心脏战场上依然进行到了最后,血纹被丝丝缕缕的月华缠绕,侵入。
血纹若困兽一般挣扎,却被其旁的血液一点点消融同化,因为两者本就同出一源。
渐渐地,挣扎越来越弱,及至最后崩碎为纯碎的生机,融入新造的血液之中,顺着血管流淌至曾经的断臂处,滋养血肉,强韧骨骼。这一刻,云霁恍然大悟,这血纹本就是以她的血液为引,以她那只断臂上的血液为引,所以最后回归了至她新长成的手臂上。
想到此处,云霁猛地寒颤,若是换一个人,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这血纹虽是她的血所画,却因着这奇异符文,比她本身血液更强势,更具吞噬性,若是换做别人,其体内所有血液都将被吞噬而后分裂成新的细胞,就如同前世人体中的癌细胞。
凤眸一点点瞪大,以她的血液为基,改造另一个人的血肉,泾阳王这是要重新造成一个“她”来!
不,新造出来的只是她的肉身,而不是她的本人,因为新的肉身里没有她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