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小姐,到了。”就在楚晴眼神飘得很远很远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楚晴摇了摇头,有些困倦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脸上是淡淡的哀伤。
她走下车,来到和陆展言约好的地方,是一处茶舍,楚晴跟着那男人走进茶舍的厢房,隔得老远,她就听到了一种由老式收音机发出的声音,悠远绵长。
楚晴虽然不是中国人,但是她从小接受了不少东方教育,知道这叫戏曲,放的应该是梁祝。
《梁祝》,这首曲子,还是她在陆之安那里听说的,当时他们在法国,走在唐人街的时候听见了这首曲子,楚晴记得,当时陆之安的表情十分的可怕,他仿佛恨不得进店把那台录音机给砸了。
事后楚晴追问,陆之安才告诉她,那首曲子叫《梁祝》,至于他为何痛恨那首曲子的原因,他没有告诉楚晴。
可是这么些年下来,加上楚晴自己的调查,她大概明白了陆之安痛恨《梁祝》的来源。
或者说,陆之安一切忌讳的源头,或许都是陆展言。
想到这里,楚晴不由得笑了笑,径自走进了包厢。
那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楚晴的异样,直接走了进去。
包厢不大,但是布置雅观,加上陆展言身边老式收音机里放出的乐曲,一下便使这厢房里多了些古朴的味道。
典雅,古朴,韵味,深沉,算计……这些词语,加在一个人的身上,还真是有些讽刺。
楚晴微微挑了挑眉,轻声道:“陆总,不知道陆总把我叫来澳门,是有什么指教?”
陆展言转过身,伸手按下了收音机的开关,整个厢房,突然安静下来。
楚晴偏头望着陆展言,用眼神询问这是何意,陆展言啧了两声,抿唇道:“唱片还是老的好,现在想买从前的唱片,都没机会了。”
楚晴不知道陆展言是否有言外之意,于是只好低着头,一言不发。
陆展言望着楚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是该叫你楚晴呢,还是娜塔莉呢?”
楚晴挑挑眉:“在中国,就叫我楚晴吧。”末了,楚晴补充道:“您是长辈,可以直接叫我晴晴。”
闻言,陆展言有些意味深长的啧了一声,他指了指身边的沙发,楚晴会意,缓慢的坐了下来。
等陆展言也重新坐到了楚晴的身边后,才缓缓道:“晴晴……好名字。”
楚晴:“陆总过奖了。”
陆展言挑眉:“你还是这么见外,喊我陆伯父就好。”
楚晴也是个会演戏的人,既然陆展言把之前两人的矛盾一笔勾销,那她也没必要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于是便道:“陆伯父,不知陆伯父近来可安好?”
陆展言为自己和楚晴添了一杯茶,同时轻声道:“晴晴在上海,一年了吧?”
楚晴摸不透陆展言的意思,只好顺着说道:“快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