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一家略显昏暗的会所里,陆展言懒洋洋的靠坐在红木椅上听小曲,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扶椅的把手,英俊硬朗的面容在柔和的灯光下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
正当此时,一个穿着亚麻色衬衣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周围的保镖一见那男子,都纷纷低头退了出去。
男子走进陆展言,缓慢的道:“父亲。”
声音清冷疏离,带着一丝透出骨髓的冰凉,正是陆之安。
陆展言听着台上的人唱戏,神色自若,仿佛没有看见陆之安到了自己的面前,也没有听到陆之安叫自己。
见此,陆之安便安静的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陆展言一直喜欢听戏曲,似乎从他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延续至今。
而且,每一次听的都是《梁祝》。
有的时候,陆之安也暗暗的想过,《梁祝》对陆展言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同。
可是,这么多年了,陆之安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似乎,有关于《梁祝》和陆展言的一切,都被时光掩埋。
也或许,陆展言只是喜欢听这部戏曲,并无特殊意义。
“之安,我听说,紫夜媚失火的时候,你在场?”台上的戏子退出,陆展言这才看向陆之安,冷锐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暗芒。
陆之安敛眉,不动声色的道:“是。”这种一查就知道的事情,他没有必要去掩饰。
陆展言:“你怎么会在那里?”
陆之安冷静道:“有一个朋友在那里款待客人,邀我前去的。”
陆展言侧过身看向陆之安,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陆之安,半晌之后,陆展言笑道:“是……那个法国姑娘?”
陆展言说的是楚晴,或者说,是佩蒂特·娜塔莉。
陆之安紧抿双唇,神色自若的点了点头。他能说这个谎,自然是什么都打点好了的。
“她是中法混血,在中国的名字叫楚晴。我在法国的时候,和她有些交情。”陆之安转动了一下左手食指上的黑金指环,声音平淡无奇。
陆展言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思索他话里的可信度。
“楚家,没想到你和楚家还有交情。”陆展言轻轻一笑。
陆之安摸不清陆展言的性子,只好道:“不过是酒肉朋友而已。”
“去过安鼎会了吗?”陆展言忽然问他。
陆之安:“去过了。”
“哦?”陆展言似乎很讶异陆之安的老实,他笑着问:“这两年安鼎会发展是越来越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手安鼎会的生意?这么多年,我也累了,不想跟那些老古董一起做事,没劲。”
陆展言抽着雪茄,表情隐没在烟光之下,陆之安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父亲,安鼎会还是要倚仗您的。”
闻言,陆展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道:“之安,我最不喜欢你这么一板一眼的说话,和你母亲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