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了家。
单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特意洗了把脸,然后用妆容遮住了脸上的憔悴,她不能让女儿发现一丁点的不对劲。
“妈妈今晚累了,点了外卖,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单单看着她妈妈,有那么一刻,她很想跟她妈妈说,跟爸爸离婚吧。
“妈,我今晚在学校食堂吃过了。”她低低道。
单妈也没多问,“桌上的水果拿进房间去吃,好好休息。”
单单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望着她,问:“妈,爸爸呢?”
单妈一顿,抱着手,是手指头微微颤抖着,她顿了下,才若无其事道:“你爸爸今晚和同事出去吃饭了。”
“哦。”
单单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手里的海绵宝宝扔在床上,背靠着门,慢慢的滑下来,她捂着嘴,克制住的情绪。
不能哭。
绝对不可以哭。
父亲向来对这个家冷淡,她早该发现的。
两人的婚姻出现问题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算起来,她那个“弟弟”和她一般大,这意味着什么呢?单单不愿意再想下去。
单单最担心的还是她的妈妈,她最对不起的也就是她的妈妈。
大四还没毕业,她就和许梁州领了证,先斩后奏,妈妈不肯原谅她,拿扫帚将两人赶了出去。
后来有一次,许梁州说漏了嘴,他说,他就是故意的,不肯在她母亲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故意引得她母亲的反感,这样她就只有他身边这个一个家了。
许梁州的占有欲极度的强,在上大学的时候还好些,表现的不过是粘人些,可结了婚完全就是两个样子了,不喜欢她工作,把控着她手机里的社交工具,时时刻刻都想知道她做什么。
患得患失。
结婚七八年,他只让她回了两次老家,一次还被赶了出去,另一次是她偷偷回的,她躲在拐弯的角落看着单妈拎着菜回家,四十多岁的人满头的发都白了。
单妈那时候已经和单爸离婚了,一人独居,那种孤独可想而知。
单单躺在床上,被子盖到下巴处,视线刚好略过枕头边的海绵宝宝,她叹了口气,惊觉自己今天和许梁州太亲密了。
她将被子拉过头顶,打定主意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许梁州,她承受不起。
她就想好好的,和她的妈妈。
第二天早晨九点才开始开始,第一场考数学。
单单八点半到的考场,她和西子在一个考场,座位表就贴在门上,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第一排第三个,靠窗。
许梁州就坐在她身后。
见鬼了也是。
许梁州是踩点来的,九点整到的教室。
经过单单身边时,他还想打一个招呼,奈何她把脸别了过去,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
许梁州的目光冷了冷,典型的过河拆桥啊。
卷子传了下来,老师站在主讲台上,重复着不要作弊的话语。
单单埋头开始写,才刚开始算第一题选择题,她的后背被人用手戳了戳。
单单手中的笔停滞了下,默默的将自己的椅子往前移了移,她并不是很想搭理身后的人。
许梁州笑容冰冷,伸脚踹了她的椅子腿,这个声音在安静的考场中很突兀,引得老师们的侧目。
许梁州大着嗓子说道:“同学,借我支笔。”
单单忍着怒气,憋屈的从铅笔盒里拿出一支黑色圆珠笔拍在他桌子上。
许梁州盯着桌面上笔,消停了一小会儿,又戳了戳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