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到琦玉公主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终究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低下身伸出手去扶着琦玉公主,皱着眉头说道:“你的身子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彩衣,去请何太医过来一趟。”
“长公主,不用,琦玉没事的!”整个宫里都知道何太医只为长公主诊脉,其他的贵人就算是想请都请不到,如今长公主竟然要让何太医来为琦玉公主诊脉,对于琦玉公主,怎么能不受宠若惊?
更何况,以前长公主在疼爱琦玉公主,那她病了也未曾叫过何太医,怎么这一次反而如此反常?
长公主存了弥补的心思,但是琦玉公主的脑海中反而又浮出先前皇后告诉她的那些事情。
如果自己不是长公主的女儿,那长公主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吗?
自己在这宫中本就没有多少依靠,别管长公主是因为什么才对自己如此上心,那她总不能失去这最后的依仗,所以即便先前她还觉得想要让王曼留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如今为了以后,她也必须要了王曼的命!
此刻的长公主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这点莫名其妙的怜悯,以至于让自己的女儿即将陷入危险的境地。
“你这宫里为什么弄得如此昏暗?”彩衣去请何太医的时候,长公主自然也陪着琦玉公主进了她的寝殿,四下看过之后才颇为诧异地问道:“以前本宫记得你宫里都是素粉,怎么全都换成黑色的了,太不吉利,回头差人去内务府说一声,全都换掉。”
“长公主有所不知,最近公主一直都在吃斋念佛,想要为长公主祈福。”落雨适时开口道:“后来那位高僧说,这样摆设可以让人更加平心静气,还可以让受福者更加康健,所以公主才换下了之前的那些……”
“落雨!”琦玉公主见长公主面上浮起一丝感动,立刻打断了落雨的话,状似不满地呵斥道:“主子说话,哪里用得着你多嘴?长公主,你不要听这奴婢胡言乱语,琦玉只是想要换换心情而已。”
“你倒是有心。”琦玉公主与落雨的一唱一和,虽然长公主心里依旧有几分疑惑,但是说到底还是被感动了,只是想起先前许贵妃提及的狐狸,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本宫听说你最近在养狐狸?这样的东西都未曾定性,你怎么会想起养这个来?”
……
另一边,苏晓珂已经到了赫连语的府上,没成想赫连语和赫连超竟然出门了。
“无妨,我们在这里多等一会便是。”苏晓珂今日来的目的并非是赫连语和赫连超,自然也不着急,当下看着那个侍女说道:“你去找萧伯过来,就说我有事情要问他。”
“是,苏姑娘稍候。”那侍女自然知道苏晓珂是赫家的贵客,所以人家只不过是要见一个下人而已,怎么可能不答应?
只是令苏晓珂没有想到的是,萧伯竟然还真的敢来见自己。
“我以为萧伯听到我找你的时候,多少还要寻理由推辞一番的。”苏晓珂看到萧伯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看到他头发花白的样子,不禁蹙眉说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也不过是数月之前,萧伯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回姑娘的话,其实老奴违背誓言回京,就是一直在等姑娘。”萧伯见到苏晓珂的那个瞬间,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老奴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只怕没几日活头了,所以我只剩下一个心愿,就是临死前能看着小姐成亲,还请姑娘莫要怪罪老奴出尔反尔。”
“萧伯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王曼听到萧伯这么说,忍不住开口道:“你说你回京是为了等小珂,那怎么不去苏家找,如果我们一直不来,万一你病重了,那到时候还见不见小珂?”
“王姑娘有此一问也是应当,只可惜老奴能回到京城还是托少爷的福。”萧伯这边说着,突然将自己的衣衫扯开,沉声道:“还请姑娘莫要怪罪老奴唐突,实在是老奴已经中毒已深,根本没办法走动太远。”
苏晓珂和王曼本来还被萧伯这突然的动作给惊到了,结果在看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血痕之后,不禁颇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苏晓珂这才开口问道:“萧伯,你这是怎么了?”
“先前老奴带着仇人一路向西,本想将他丢入大海之中,结果不成想出海的时候遭遇到了风暴,整个船都翻了。”萧伯缓缓的开口道:“等到老奴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到了海底另一个地方,而且救下老奴的竟然就是老奴自己。”
“萧伯你的意思我没有听懂。”苏晓珂听到萧伯这么说,忍不住蹙眉问道:“你所谓的你自己,是说在大海深处竟然有另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