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这个心思剔透的女人，竟然把哀家也骗了过去。”太后好似有些自嘲一般地开口道：“真是没想到，哀家在这后宫那么多年，最后竟然栽在这么个丫头手里，大概这就是别人说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可笑至极。”

太后的确是在自嘲。

因为她以为依着自己的本事，怎么可能看不透许贵妃这种小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偏生，她不仅什么都没看出来，还让这个丫头骗了她。

这么多年，她早就站在皇上那边，跟着皇上一起对付自己了，而自己丝毫没有察觉此事。

自己特地选出来的刀，最后直接反过来让对手刺了自己一刀，这种感觉……太后可真是从未想过。

难道她自己不可笑吗？

“太后娘娘，现在咱们也只是猜测，或许……或许娘娘只是多想了呢？”齐嬷嬷有些迟疑地说道：“许贵妃这会说不定已经在皇上面前求情了，毕竟如果没有太后娘娘，可能她根本就不可能有现在的身份……”

齐嬷嬷其实也不是单纯的要为许贵妃说话，因为对于她来说，当初私下里她也收了不少许贵妃的打赏。

人家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大概指的就是齐嬷嬷吧？

可是那个时候，太后对许贵妃也是赞不绝口，始终都说自己寻了个妙人，她又怎么会想到许贵妃竟然会是个两面三刀之人？

但是说起来，归根究底还是要怪她没有管住自己的手。

当初，就算知道许贵妃是太后的人，她也不应该去收下许贵妃的打赏，若是让太后知晓，恐怕连她都会被天后怀疑了吧？

“如你所说，没有哀家，就没有许贵妃的现在。”太后听到齐嬷嬷的话，似笑非笑地说道：“但是细细的想起来，若是没有哀家，又怎么会有皇上的现在？皇上都是这般不念旧情，难道你指望一个跟哀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会替哀家做什么吗？”

齐嬷嬷脸色有些难看，她最初选择留下，无非是觉得皇上可能只是一时跟太后置气，而且外头还有许贵妃和长公主，所以皇上迟早还是会松口，可是这会一听太后的言下之意，难道说她这辈子也要跟这些宫女一样，就这么跟着太后陪葬？

“太后娘娘，就算没有许贵妃，还有长公主呢！”齐嬷嬷虽然心里已经转了几个弯弯绕绕，但是面上没有任何表现，只是依旧恭敬地说道：“长公主不会看着娘娘受苦的。”

“她跟怜贵妃因为名字的缘故素来交好，若是她知道是哀家害死了怜贵妃，你觉得她会原谅哀家？”太后忍不住嗤笑一声，漠然地开口道：“皇上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给哀家留任何退路，否则的话你以为他会这么做？哀家一手教出来的好儿子，没想到有一日会变成刺向自己的刀，哀家这滋味……还真是难以言喻啊！”

“可是当初若不是怜贵妃红颜祸国，太后也不会对她动手的不是吗？”齐嬷嬷好似在垂死挣扎一般地低声道：“皇上当年明明知道怜贵妃已经惹了众怒，若不是太后那般杀伐果断，恐怕皇上早就被……”

“齐嬷嬷。”太后突然出声打断了齐嬷嬷的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之后才淡淡的说道：“有些事，你最好永远烂在肚子里，否则的话哀家也未必能保得住你，懂么？”

……

林纾回到府里的时候，苏晓珂就带着灵芝和灵兰去见了她，还不忘让林纾身边的崔妈妈好好教导下二人。

崔妈妈自然是喜笑颜开地应了，毕竟只要灵芝和灵兰能够独当一面，她才能真的放心回去。

“娘，子佩呢？”苏晓珂心里有事情要问苏子佩，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去找自家弟弟。

“你且先不要问子佩的事情。”林纾朝着苏晓珂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面前来，随后才拉着她的手问道：“你在京城这几日，可听到有什么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