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它原本腿的颜色十分接近,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归烟朝她走来,这鸟就跟不怕人一样站在窗台上,来回踱着步子。
归烟朝它伸手,它也没有半分害怕,任由归烟取下它腿上的纸条。
两张小小的纸条,一张上面写着“勿念,”另一张写着,“厨房”,全是陆景止的字迹。
归烟将纸条握在手心里,眼睛里出现一种温柔。
顾月白说没有动陆景止,但她一直都不怎么放心,如今收到陆景止的纸条,她这颗心总算安宁一点了。
而且陆景止说厨房,所以他很可能已经在山上了。
在到这里,归烟心里又有些懊恼,她离开之前他身体就你不好,如今这样一番动作下来,还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她得早点去厨房见他!
可是这庄子里都是顾月白的人,她平常都在院子里待着,如今突然去厨房岂不是很引人注意。
如果落入有心人眼里,告诉了顾月白,那特么的不是救人,是搞事情了啊。
将两张纸条在水里泡化了,归烟一口吞下去,看着外面不停飘着落叶的大树,她眯了眯眼睛。
……
厨房里面,一个满脸皱纹满头华发的老头正在拾掇蔬菜和瓜果。
天气渐渐凉了,老人家偶尔咳嗽几声,撕心裂肺的。
“赵大爷……”厨房大妈走到他旁边,递给他一个碗,碗里面盛了热水。
“您先喝喝,润润嗓子吧。”厨房大妈说着。
“谢谢。”老大爷低着头接过,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的手,嗓音几分沙哑。
厨房大妈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离开,摇头微微叹息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长辈,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出来送菜,家里的小辈肯定都是不孝顺的。
陆景止喝了碗里的水,和旁边已经伪装成小厮的连则一个对视,两人视线交汇,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各自转过来头。
一个上午,连则在厨房里忙来忙去,陆景止就坐在院子里,看着归烟院子的方向。
他们来之前,景四将整个别庄的地形图都给了他们,十分细致。
归烟所在地方就是蒹葭院。
那个顾月白亲手设计所有摆设都是他自己精心挑选布置的院子。
顾月白心中,是放不下归烟的,不只这一时一刻,而是这一辈子。
他一身粗布麻衣,以前被女人都要羡慕的青丝已经变成华发,了无光泽。
他这个模样,管事的厨房大妈也不好喊他干活。
她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也是可怜人。
中午送饭的时候,连则顺利地混进了送菜队伍中。
如今顾月白不在别庄内,能劳动厨房送菜算是半个主子的,也只有归烟了。
连则脸上的面具是一个尖嘴猴腮有几分机灵刻薄的小厮形象,端菜离开的时候和已经站在厨房门口的陆景止一个对视,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陆景止看着他穿着小厮的棕色短衣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
连则进入蒹葭院的时候,归烟拿了一本书正斜靠在小榻上看着,见几个人鱼贯进来,连眼皮都那样抬起。
几道精致的菜肴被摆上房间里的桌子,突然有个小厮临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倒,发出了“哎呦”一声。
归烟翻页的动作一顿,面上表情未变。
那人爬起来跟着队伍离开,走到屋外,隐隐听到他被人责骂的声音。
待一行人彻底离开,归烟迅速坐到桌子前面,眼神锋利。
她一双筷子在所有盘子里挑挑捡捡着,却没有看到任何消息。
她眉头一皱,眉眼间有几分灰心。
难不成她猜错了?
归烟仍不死心,错过一万,不能放过万一,如果是陆景止他们真给她传递了什么消息,她没有收到,到最后两方消息不能统一而出了事情,归烟就真的想骂人了。
将每个盘子都抬起了看看,归烟终于在一个盘子底部发现了一张用米粒黏住的纸条。
她拿过纸条,上面依旧简简单单两个字——生辰。
归烟一愣,忽然反应过来什么,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来,眼里有淡淡的光。
这些时日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终于被解开了。
后日便是夏清烟的生辰,上次他虽然把顾月白刺得狠了,但是按照顾月白如今对她的上心程度,那日他肯定回来这山上的。
到时候想想办法把顾月白哄到厨房去,她好跟陆景止见一面。
要不然她现在虽然可以整个别庄里自由活动,如今突然跑到厨房,就算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也会引起厨房里面人的注意。
想着想见的那个人,归烟吃着桌子上的饭菜都觉得没有几分味道了。
她真的很想他啊!
想看看他的样子,想看看他如今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