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钱,也未必能买到那么新鲜的食材,尤其有些东西只有东瀛本土才有,朝中的海运船中并没有这些东西。对此,方叔又要做何解释?”
“姑爷,海上有私船,老奴是花大价钱跟他们买的。”何方就是不承认何家还有隐藏起来的势力。
“语儿为什么不知道有这暗中的势力?”言庭羲换了种问法。
“小姐还未满十八岁,暂时没有……”何方惊觉失言,已然晚矣,老脸满是懊恼。
言庭羲勾起唇角,眸中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道:“方叔,如今汾阳王府和何府唇齿相依,还请方叔助我一臂之力。”
何方抬头直视着言庭羲,道:“王爷,突然待我家小姐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发现我家小姐有利用价值?”
何方的话一针见血,称呼也由姑爷变成了王爷,是疏远,是嘲讽,是防备,更有着对言庭羲冷落何轻语三个月的不满。
“何家的势力在方叔故意让十七,不,绮儿去语儿身边时,我就已经有所了解。”言庭羲直视何方,目光清澈,神情坦荡,“朝堂上的争斗日益尖锐,王府内眼线密布,可是皇上仍旧对我不放心,在醇王府和三皇子同时上旨请婚的情况下,却把语儿指给了我,皇上的目的不言而喻。以皇上多疑的性格,我若是欢天喜地接受了这个指婚,皇上不但不会满意,反而会更加忌惮我。冷落语儿既是为了保护王府,也是为了保护她。”
言庭羲说出了大部分事实,但是这显然无法取信何方,他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沉声问道:“既然如此,王爷为何突然改变态度?让我家小姐身陷险境。”
“我的风流名声和语儿的绝色容颜,这样的谎言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皇上能容忍三个月,已是极限。而且不止皇上欲除我而后快,醇王、酝王同样嫌我碍事。他们要逼我出手,只有这样他们才有理由铲除汾阳王府。他们为了逼我出手,不惜将语儿拉入险境。”言庭羲黑瞳微眯,闪过一抹冷冽寒光,“既然虚与委蛇已经没用,我就给他们致命一击。只是要同时对付这么多人,我的人手不足。方叔,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王爷,何家的势力只在民间,并不涉及朝堂,不让上位者觉得何家是一个威胁,既是生存之道,也是何家历代家主秉行的原则。”何方语气稍顿,“王爷,何家这点小小的势力只怕帮不了王爷的忙。”
言庭羲挑眉,问道:“方叔,当何家家主面临生命之危时,是否还会秉行这项原则?”
“王爷这是在拿我家小姐的性命威胁老奴?”何方冷冷地问道。
“不是威胁,而是事实。”言庭羲直视何方,“方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何方久久不语,半响,长叹一声道:“王爷,这事太重大,老奴做不了主,还是请小姐来做决定。”
何家这一代只剩下何轻语,虽然她还没到何家家规规定接任家主的年龄,但是要动用何家暗中势力参与朝堂争斗,必须要得到她的同意。
派人把何轻语请进书房,何方把事情原委一说。何轻语脸色凝重,何家能屹立数百年不倒,改朝换代也不受影响,都是因为这份不显山,不露水、不引起上位者忌惮的势力。现在要把这份势力由暗转明容易,可是等事情了结后,若是失败,性命不保,也就不用多说。若是成功,由明转暗却很难。暴露的不仅仅是何家势力,还把何家推到了风口浪尖,数百年的基业有可以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