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庭羲抿紧唇角,眼底里闪过一抹恼意。
“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的话,等汉英宗死了,你以无子之由,休了我,扶正静儿。我保证不会有任何意见,立刻收拾包袱走人,连赡养费都不找你要。”何轻语大度地道。
“被休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辈子都是一个耻辱,你确定你不会后悔?”言庭羲微眯起双眼,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个女人就这么想离开他?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我的人生,我负责,后不后悔,都与王爷无关。”何轻语背对着言庭羲,没看到某人脸的寒霜都快要凝结成冰。
“哼!”言庭羲冷哼了一声,在迎她进门那天起,他们就注定一世纠缠,她想撇清跟他的关系,休想!抖了抖缰绳,催马快跑。
“你……”风把何轻语的话吹的支离破碎,只好闭上嘴巴,没再继续出言气死身后的男人。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会很疲惫,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何轻语,很快她就疲惫的撑不住,不时向后倒,一开始还能很快挺直身体,努力拉开和言庭羲之间的距离,可是到后来就身不由己听从周公的召唤,软软地倒进言庭羲怀里,沉沉睡去。
言庭羲低头看着怀里闭着眼,睡的香甜的少女,唇角微扬,俊颜上浮起愉悦地微笑,慢慢地凑近她,淡淡馨香,就在他的唇要碰到何轻语的脸时,停了下来,想起何轻语曾说过的话,犹豫了片刻,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轻若羽毛的吻,带着微微的湿意。
或许是言庭羲的怀抱太温暖,何轻语没有一点的不适,睡得非常的安稳,到了净心庵都没醒来。言庭羲舍不得吵她,温柔把她抱下了马。
听到马蹄声,呼延寒衣打开了门,看到言庭羲抱着何轻语走了进来,朝他挤了挤眼睛,抛了个极其暧昧的眼神,促狭地笑道:“言狐狸,这里是佛门清静地,你别太过份,小心被我小姑姑赶出去。”
言庭羲黑眸微眯,眼中隐隐跳跃着两簇危险的火焰,冷冷地吐出六个字,“废话少说,带路。”
“看来是要多开点补药给你吃,这么个小小的人儿你都抱不动。”呼延寒衣不怕死地继续刺激言庭羲。
“呼延,你总有一天会醉死在酒缸里。”比起喝了酒就废话连篇的呼延寒衣,言庭羲比较喜欢不喝酒时沉默寡言的呼延寒衣。
“又嫌我话多,好好好,我闭嘴。”呼延寒衣打了个酒嗝,用手掩住嘴。
简朴干净的厢房内,油灯如豆,一个中年的白衣尼盘脚坐在蒲团上,面对墙上悬挂着的观音像,默默地颂经。
呼延寒衣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姑姑,他们来了。”
这白衣尼正是这净心庵的主持妙盛师太。
妙盛睁开双眼,起身,双手合什行礼,道:“阿弥陀佛!贫尼见过言施主。”
言庭羲抱着何轻语,不好行礼,微微颔首,道:“无奈打扰师太清修,还望师太见谅。”
妙盛淡然一笑,把言庭羲领进了内室。
言庭羲小心翼翼地解下何轻语的斗篷和外袄,把她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转身对妙盛合什行礼,“语儿就麻烦师太照顾。”
“言施主尽管放心,贫尼会好好照顾语儿施主的。”妙盛垂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