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轻语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一番话,让某位站在墙角边的人听得面黑如锅底。
欲擒故纵!
眸色一沉,她以为就凭这种小手段就能擒住他?
“何轻语,你未必太小看我了。”言庭羲低声自语,冷哼一声,从墙角处走了出来,沿着原路大步离去。
何轻语拒绝言庭羲进院的事,在第一时间里就传到了太妃的耳中。太妃抿了抿唇,不发一言,上床歇息。
第二天清晨,何轻语去给太王太妃请安,没见言庭羲的踪影,而太王也没来,只有太妃坐在椅子上喝茶,身边站着四个丫鬟和两个嬷嬷。
“媳妇给母妃请安。”何轻语上前行礼。
太妃拨着杯中的浮茶,淡淡地道:“昨儿我听说,你把羲儿拒之门外!”
“是的。”大宅门里的事,传得好快。
“你是跟他赌气?”太后挑眉。
犹豫了一下,何轻语道:“是的。”
太妃抬头盯着何轻语,“你在家可曾学过《女诫》?”
“学过。”何轻语低垂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果然是拿《女诫》说事。
“既然学过,你怎么还敢做出这样有违妇道之事?”太妃厉声问道。
何轻语抿唇不语。邱蓉用脚碰了一下她的脚跟,示意她跪下说软话。何轻语假装不懂她的意思,站着没动。
半天得不到何轻语的回答,太妃也懒得在等下去,道:“你去佛堂跪着,没有我的话不许起来。好好想想你错哪了!”
“是。”何轻语随太妃身边的大丫鬟有晴出了门,沿着抄手游廊向左拐,从后门出去,走了一段夹道,向右拐进了一座坐西朝东的院落,绕过雕莲花的影壁,走过一道垂花门,开阔的庭院内有婢女在照料花草。
有晴推开佛堂的门,道:“王妃,请进。”
邱蓉几个留在了门外,何轻语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在蒲团跪了下来。有晴退出佛堂,并关上了门。
何轻语一进佛堂,太妃就让人把这事通知了言庭羲,并且暗示他去安抚何轻语。毕竟何轻语是皇上指婚,而且新婚之夜,他去小妾那里,冷落了她,有错在先。何轻语对他发脾气,也是事出有因。
言庭羲虽不愿前去,可母命难违,还是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往佛堂走去。
何轻语进佛堂已经半个时辰,一直悄无声息,这让守在门外的邱蓉她们非常担心,怕何轻语会跪伤膝盖,可是顾忌着那两个坐廊下自备茶水的两个嬷嬷,不敢进去查看情况。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子衿壮着胆子问道:“王妃,你还好吧?”
“我没事。”何轻语的声音很轻松。听声音,感觉情况还不错,邱蓉几个稍觉放心。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已近午时,可是太妃还没有派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