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内院大门,就见文嬷嬷、李嬷嬷带着府中的婢女们候着在迎接她,却不见两位姨娘。何轻语有些诧异,只是当着醇王妃的面,不便多问。
醇王妃知何轻语刚回府,要收拾行李,只略坐了坐,喝了杯茶就告辞离去。何轻语送她出门后,在上房花厅坐下,又让文嬷嬷、李嬷嬷坐下,先是问候了她们的身体,才开口问道:“文妈妈,李妈妈,两位姨娘怎么没有一起回京?”
“老爷在回京之前,把她们发卖了。”文嬷嬷站起身来道。
何轻语一惊,“出了什么事?”
李嬷嬷道:“小姐,去了四川后,老爷公事繁忙,无暇管理后院,小姐又远在京城,管不到她们,她们就妄自尊大起来,频繁干涉府中的事务,事无大小都要指手画脚,看老奴和文姐姐也是百般的不顺眼。有一阵子,老奴病得没法理事,文姐姐又摔伤了腿,她们就趁机在老爷那里讨了差事,安排起来后院的大小事情来。等老奴病好了以后,才知道,她们把后院弄乌烟瘴气,还贪墨银两,老奴急忙把这事禀报给老爷,老爷一怒之下就发卖了她们。老奴惭愧,没能替小姐照顾好内务,让老爷烦心,请小姐责罚。”
文嬷嬷和李嬷嬷双双跪在了何轻语面前,何轻语忙上前扶起她们,“两位妈妈快别这么说,你们为难之处,语儿是知道的。”轻叹一声,“她们毕竟是姨娘。”
文嬷嬷和李嬷嬷听她这么说,放了心,起身道:“如今已回到京中,这府里的事有小姐来管,老婆子也可以安心享享清福了。”
“两位妈妈可千万不要说什么享清福的话,语儿是你们从小看大的,娘又把你们留给语儿,要语儿听你们的话,以后语儿还要靠你们多指点,你们不可以不管语儿的。”何轻语忙撒娇道。
文嬷嬷和李嬷嬷见何轻语没有因长时间不见她们,而有所生分,仍然信任她们,这让她们非常感动,道:“谢谢小姐还愿意用老奴。”
何轻语又和她们闲聊了几话,就回院子休息。
酒逢知己千杯少,陈烁那里劝得住何旭然,何旭然大醉而归。次日,何旭然头痛欲裂的醒来,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抬头看见何轻语撅着小嘴,一脸不满地盯着他,陪笑道:“好语儿,别生爹爹的气,昨儿爹爹是太高兴,才会喝醉的,以后再不会了。”
“爹爹要语儿不生气,就先把解酒汤喝了。”何轻语接过婢女手上的碗,递到何旭然面前。
何旭然愁眉苦脸地看着眼前那碗黑糊糊,散发着怪味的解酒汤,哀求地道:“好语儿,饶过爹爹这一回,好不好?”
“不好。”何轻语摇头,“这是照娘的方子熬的汤,一定能让爹爹好好解解酒。”
见她不肯轻饶,何旭然只得按着额头去喝汤,好不容易才把那苦汤吞了下去,就赶紧推开何轻语的小手,叫婢女拿一颗蜜枣来去苦味。
何轻语把碗放在小几上,在椅子上坐下,问道:“爹爹是明天上朝面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