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张氏的一番话,惹得徐母红了眼眶,道:“你是个有心的,不枉琳儿待你宽厚,这以后,表小姐的衣裳你就多帮她做些,她穿起很好看呢。”
“奴婢谢谢老太太,谢谢表小姐,奴婢告退。”秦张氏抹了抹眼睛,退了出去。
徐母把何轻语搂进怀里,道:“你娘她从小就待人宽厚,最怜老惜贫,从不仗势欺人,苛刻家中下人。”
何轻语听徐母的话,想起琳儿在教她管家事说的话,道:“娘说过,来伺候我们的这些姐姐们,在来之前,也是别人家的娇儿爱女,爹疼娘爱,都是万不得已才来伺候人的,我们应该好好待她们,不应该苛刻她们。”
徐母抹着眼泪道:“你娘她从小就心善,连只小鸟都舍不得伤害,从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待人做事最是宽厚仁爱,可是老天爷不长眼,让她年纪轻轻就这样去了,要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母老泪纵横,众人见徐母又伤心起来,忙出言相劝,好不容易才把老人家哄得收了泪。又坐了一会,便各自回房。徐府的规矩是早膳和午膳各用各的,只有晚膳才一起用。
何轻语回到锦苑,脱下那身新衣,换上七成新的淡紫色家常穿的旧衣,斜靠在绮窗下的美人榻上,闭目养神。王嬷嬷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站在她身边低声道:“小姐,这是打点徐府下人所用的花费,请你过目。”
何轻语睁开眼,接过帐单,看了一下,吃惊地坐了起来,“徐府总共就十来个主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下人?”
王嬷嬷叹气道:“小姐,这就是豪门大户的排场,且别说几位太太身边伺候的人,光府中的几位小姐每人就有一个奶嬷嬷,四个大丫鬟,四个教养嬷嬷,八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还有几个守院子的婆子和负责浆洗、打扫的小婢女,一共有三十二个人。”
何轻语抚额,来徐府,她带了二十二个人,当时还怕人带多了,让人误会她摆架子,如今看来,她不是带多了,而是带少了。
“小姐,这么上上下下打点起来,花费太过庞大,我们带的现银只怕不够用,是不是让何管家的再送些银子进来?”秦嬷嬷小心地问道。
“不,那样会坐吃山空的。”何轻语不想再动用老本,可是不打点徐府上下的人,这三年只怕要受很多闲气,来到古代七年她过得舒心,不用看人脸色受人闲气。这人一旦过惯了好日子,再过苦日子,是很难适应的,这就是所谓的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吧。
何轻语沉吟片刻,道:“既然不能节流,那就只能开源。王妈妈,你让何管家把京里的产业盘算一下,我要看看那些还可以再增加一些收入。”
“是。”王嬷嬷应声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