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来,柳宁欢很激动地说:“就像这样!”
柳宁欢疯狂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往回看,感觉嘴巴和眼睛缝里都灌了满满的风。
柳宁欢觉得时机到了,指挥艳光:“手松开——松开——”
艳光松开了手,那风筝“咔哒”一声,栽倒在地上。
柳宁欢:“……”
柳宁欢尴尬地把线重新绕好,解释道:“刚刚是艳光没拿好风筝,也没掌握好松开风筝的时机。”
清伶淡淡道:“嗯。”
艳光把风筝扔在地上,嗔怒道:“公!主!您怎么能推卸责任呢!明明是你没跑好!”
柳宁欢把线轴轮塞给艳光,趁机道:“那你来。”
众所周知,拿风筝总是比较轻松无锅的。
艳光赌气一般地拿着线轴轮,跑了起来。
柳宁欢托着风筝,艳光还没跑几步,柳宁欢打了个喷嚏,手一抖,风筝又摔在了地上。
这次柳宁欢没好意思甩锅了,连忙说:“我的我的,我的错。”
艳光崩溃地大叫一声,柳宁欢有点不好意思了。
正在这时,柳宁欢感觉到肩头一重,扭头看见清伶把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
清伶从柳宁欢手里拿过风筝,说:“我来吧。”
柳宁欢下意识抓着披风,说:“你不是不会吗?”
清伶“嗯”了一声,却说:“我好像看会了,我试试。”
柳宁欢:“……”
她神色复杂地站在一旁,看清伶把风筝交给艳光,又从艳光手里接过线轴轮,从容不迫地卷着线,动作行云流水,看着赏心悦目。
卷好线之后,清伶对艳光说:“我叫你松手,你就松手。”
柳宁欢窝在披风里,暖和得像是依偎在某个人怀里。她眯着眼睛,看清伶举着线轴轮,冲艳光一点头,便头也不回地跑了起来。
她跑步的姿势很好看,衣袂飘飘,是春风在追逐她。
清伶感受着风,过了一会儿喊道:“放!”
艳光听话地放了手,那风筝在空中摇摆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升上了天。
艳光拍手,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柳宁欢:……
该怎么说呢,开挂的人生真是令旁人流泪,令亲妈自闭。
柳宁欢看着那风筝,内心充盈着一股奇怪的惆怅。
她给了清伶这么优越的外貌和智商,为什么还要让清伶被爱情束缚?清伶这么好的人,应该有更广阔的人生。
比如,在天上飞。
柳宁欢一眨不眨地盯着风筝看,太阳太大,她觉得刺眼,于是低下头揉了揉眼睛。
清伶绕着空地跑了一圈,这时候回到柳宁欢身边,把线轴轮交到柳宁欢手里,说:“公主。”
柳宁欢拽着线,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艳光也聚了过来,对柳宁欢说:“公主,听说过几天有狩猎,我可以去吗?”
柳宁欢去参加狩猎,是为了巩固“骄奢淫逸”人设的,一听艳光这话,下意识拒绝了:“不行!”
艳光哀嚎一声,跟小朋友撒泼似的,说:“为什么不可以?明明柔兮都去了!”
柳宁欢无奈道:“柔兮不一样。”
艳光问:“有什么不一样?”
柳宁欢说:“你太小了。”
艳光嘟起嘴巴,指着清伶说:“那为什么清伶也不去!”
柳宁欢下意识扭头,看了清伶一眼。清伶正抬头望着风筝,好像旁边人讨论的不是自己一样。
柳宁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是不是忘记了,清伶其实不比你大多少?”
柳宁欢:“你十六岁,可清伶也才十八岁啊。”
艳光于是朝清伶求助:“你十八岁吗?”
清伶还在看天空,淡淡地说:“还没到。”
艳光被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说:“这跟年龄没有关系,你就是不想带我们去!哼!怪不得他们说你变心了,变得只宠柔兮了!”
柳宁欢诧异道:“谁说我变心了?”
“他们啊,”艳光说:“他们说我押注输了,那五两银子没有了。可公主你明明说过,那是内部消息,我可以吃光他们的。”
柳宁欢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跟柔兮联系得紧密了一些,仆役们就以为清伶已经失宠了。
他们赌的是清伶能不能住满两个月,现在清伶还没搬出去呢。
艳光说:“他们说得可难听了,说你马上就要甩了清伶,还会把我也赶出去。我说赌注还没结束,可他们说,现在只是清伶死皮赖脸地贴着你,其实你已经不喜欢她了。还说那个赌注我必输无疑!”
艳光情绪激动,可能是为了她的五两银子。清伶没有反应。
柳宁欢眨了眨眼睛,反而想了很多。
如果仆役都觉得清伶不受宠了,那赵湛会怎么想?
一个没能完成任务的棋子,会被怎么样?
清伶还能留在公主府吗?
柳宁欢突然有点儿慌,下意识地问艳光:“你为什么非要去狩猎?”
艳光说:“因为好玩啊,我还没去过呢。”
柳宁欢又看着清伶。
清伶这时候没有看天空了,而是专心致志地看着柳宁欢,好像在等她做决定。
清伶的眼神深不见底,柳宁欢在她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也看清了自己的心。
被这样无言地注视着,她根本无法拒绝。
她叹了一口气,说:“都去,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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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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