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说完这句话,巴颂挂断了电话。
项栎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巴颂走过去把绳子解开,项栎栎获得自由的瞬间就跟她保持了最远的距离,然后用发抖的手把嘴里挡着的绒布扯下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项栎栎咬牙问。她无法想象,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沈珉桓没有他的消息会着急成什么样子。
巴颂笑了一下:“很简单啊,因为我没办法解释你是安全的。他如果知道你在这里,一定会来抢走你。”
项栎栎低头不语。
“你自己喝还是让我喂你。”巴颂端过桌子上的碗柔声问她。
项栎栎抬起头,看着那个碗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惊恐,刚刚被沈珉桓一个电话牵走思绪再次回归,她摇头:“我不喝。”
“不行。”巴颂说:“这是医生配制的药,对你来说最不伤身体的药。”
他的语气非常柔和,可是项栎栎只觉得浑身发冷,她左手扶着墙,右手死死的贴在依旧平坦的腹部上面:“我不要,这是我的孩子,我做不到……”她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巴颂眼中的神色也十分挣扎:“可是那是沈珉桓的孩子,而你是我的。”
项栎栎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原本以为,在被绑架走以后那个晚上是最绝望的处境,可是直到现在,才发现此时的绝望丝毫不亚于当时的无助。
“他在也可以的……”项栎栎看他又去拿绳子,流着泪匆忙解释。
“不行的。”巴颂把她拉回原位,动作尽量轻柔的把她绑回床上:“你只喜欢沈珉桓,你不喜欢我,如果留下这个孩子你会天天想着她,我真的不想什么都没有。”
他把项栎栎绑在床上,说到最后眼泪也掉了下来:“试着喜欢我一下就这么难吗?”
项栎栎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看着巴颂把绑着她手的绳子下面垫了一层柔软的绒布,看他一边流着泪一边低头拿过那碗药。
“如果他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项栎栎因为害怕浑身颤抖。
“没关系。”巴颂把药碗放在她唇边说:“你本来就不喜欢我,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我会对你很好。”
项栎栎把头侧倒一边,温热的药从她脸上流到后颈里,泛着湿润粘腻的感觉。
巴颂叹了一口气,强行把她的脸扭回来,用力捏紧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巴拿过碗就灌。
“我答应……我答应你……”苦涩的药灌进来的瞬间项栎栎几乎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嘴里是模糊不清的音节。
巴颂愣了一下,把碗移开,松开握着她下巴的手。
项栎栎侧过头用力干呕。
巴颂有些慌张的解开绑着她的绳子。
而项栎栎恢复自由的下一秒就趴在床边把手伸到喉咙里奋力的呕吐。
巴颂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项栎栎颤抖着手接过来,因为生理性的难受不断的流着泪,她反复的拿水漱口,希望把刚刚沾到的药都冲刷掉。
“你说的答应,是答应我流产它吗?”巴颂小心翼翼的问。
项栎栎摇头,她抬头看巴颂:“我们试着开始一段新的关系好不好?我来喜欢你,然后你留下他。”
无论怎么样,她都不想让这个还未出生甚至还未成型的孩子现在死亡,她会一辈子活在噩梦中。
巴颂低着头,眼中的神色明灭未定。
项栎栎不安的握着自己的手,如果巴颂坚持让她流产她真的毫无办法。
在思考良久以后,巴颂抬头看着她微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