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脸色很不好看。
项栎栎平静看着她:“所以你所谓的强制,拿着他在乎的一切逼他答应他不想答应的事情,这些究竟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你自己,谁又能说得准?”
“我当然是为了他好!”
“既然你是为他好,为什么不去问问他想要什么?”项栎栎反问。
“还不是他为了你什么都不顾,连理智都没有,只要跟你在一天,他始终都会这样,所以他必须跟你分开再跟我谈他想要什么。”沈夫人斩钉截铁。对自己的观点非常固执。
项栎栎讥笑:“你的儿子四年前26岁,四年后的今天30岁,是一个跨国集团执行总裁,从学生时代就是佼佼者,身上的学位拿出去能让百分之九十的人自惭形秽,他的兴趣爱好数不清,无论放在哪个圈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人,你可以问问自己,你是否已经达到了他身上所拥有的成就,既然没有达到,凭什么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他是一个比大多数的人都优秀的人,他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有自己的喜好,有想要保护的人,不是一个智障,事事都需要你亲自指点,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来告诉他他的选择是错的。”
沈夫人脸色阴沉:“是,我的儿子是很好,但是人都有擅长或者不擅长,就像他不会赌博一样,感情这种事情他也没有经历过,既然是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为什么不需要旁人来指导,你难道天生什么都会?”
项栎栎摇摇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他不需要会赌博,是不是要赌博,是不是要恋爱,跟谁在一起,这些跟你所谓的会不会无关,只跟他本身想不想要有关,而要不要这种抉择本身就是跟思维和智商挂钩,我觉得他只要不是弱智就不该接受你的指点。这是我的看法。”
项栎栎关于这件事也不想再多说。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
沈夫人回头,坐在轮椅上,望着病床上的儿子沉默着,目光中都是悲凉。
项栎栎站在她的角度,能看到沈夫人经过这场大病已经不复之前一样的贵妇人姿态,她虚弱而且带着几分苍老。
“婶婶,医生说的时间到了,要回去了。”沈玉露提醒她。
沈夫人点点头,抬手跟沈玉露挥了挥,沈玉露看出来她的意思,跟项栎栎点头算打过招呼,然后推着沈夫人离开病房。
在沈夫人离开以后,项栎栎走到沈珉桓床前,她小心翼翼的坐在病床前,颤抖着手握紧了他的手。
这只手很温暖,比她的大了一圈,刚好能够把她的手包住。她低着头,无声的流着泪。
“喂,你老公好着呢,哭什么哭?”沈珉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虽然虚弱但是非常坚定。
项栎栎抬头,看到沈珉桓睁开眼睛望着他笑。
“你真是一个笨蛋。”项栎栎咬着牙着说。
沈珉桓笑了出来:“是啊,不笨怎么会喜欢你。”
项栎栎瞪了他一眼,擦干眼泪望着他:“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沈珉桓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状况,皱眉想了想说:“我要说不太好,你会继续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