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疼……”
“我知道!我知道!”元秋赢抱着她,激动地应着她的话,“乖,别睡,陪哥哥说话好不好?”
“我好疼……”元绵的唇早已失了血色,话语声也越来越小。
“先生……疼……”元绵的意识越来越混乱,这一句后,便又没了声音。
元秋赢也害怕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摸不到她的脉了。
“阿绵……”元秋赢抱着元绵,他的脸贴着元绵的额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一滴泪从元秋赢的眼角滑落。
闻争奈更是慌了神,掀开车帘,喊道:“欢期!快点!”
“是!少爷!”
元秋赢抱着元绵下了马车,闻争奈急忙在前面带路。
“刘军医呢!”闻争奈扯住了一个看守的士兵问。
“去谢将军那儿了。”
“你去让人把刘军医的药箱带到谢大哥那里。”闻争奈命令。
“跟我来!”闻争奈示意元秋赢跟上自己。
闻争奈带着二人一路奔到谢桥的营房,“刘大哥!刘大哥!”还未进屋,闻争奈便扯着嗓子喊他。
“军营之中大呼小叫,该军法处置!”刘恕从屋内走出来,责怪他不成体统。
“刘大哥,救人要紧!”若是平时,闻争奈还跟他贫两句,可元绵的伤势刻不容缓。
元秋赢抱着元绵跟了上来,闻争奈急忙拉刘恕上前查看元绵的伤势。
“先拔箭。”刘恕看了元绵的伤势后说道。
“我大哥呢?”闻争奈问的是谢桥谢将军。
“屋里呢。”刘恕回他。
“大哥!借你的屋子一用!”闻争奈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大声喊道。
早已有士兵把刘恕的药箱送了过来。元绵的伤口深可见骨,刘恕用刀划开伤口,生生的取出那只箭。
“啊——”元绵发出一声惨叫,她的额头直冒着汗,元秋赢握住她的手,心疼的看着元绵的小脸儿因失血过多而更加惨白。
刘恕急忙清理元绵的伤口,并上药止血,期间元绵痛得紧咬着牙,元秋赢便把自己的手放进她嘴里让她咬着。
一声闷哼,元绵痛得晕了过去。
刘恕擦了擦手,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对元秋赢说道:“箭是取出来了,接下来的几天,就看她撑不撑的过去了。”
“拔箭之后的几天才是最难熬的,很多士兵都是在这段时间内扛不住发热而死掉。”刘恕接着说道,根据他的经验,这姑娘活下去的几率很小。
闻争奈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刘恕为元绵处理伤口,他也不是没见过士兵中箭而亡,可是……元绵她……
闻争奈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他只觉得自己心里难受的要命。尽管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可床上的元绵看起来依旧了无生气,闻争奈越看越不忍心,便转身出去了。
“多谢。”元秋赢对刘恕说道。
“我去开药方,让人把药熬好。”说完刘恕也出去了。
闻争奈、谢桥和刘恕在中厅内,闻争奈开口:“刘大哥,不论用多名贵的药材,请您一定要救她!”
“闻少爷,我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刘恕叹了口气,心内感叹着一个花季少女可能就此凋谢。
“她是何人?”主位上的谢桥开口问。
“大哥,她便是我前几日和你提起过的,水都元家的二小姐元绵。”闻争奈回道。
“你娘中意的那个?”谢桥挑眉。
“是。”闻争奈回他。其实我也挺中意的,他在心里弱弱的补充了一句。
“闻少爷,元姑娘为何会中箭?”刘恕开口问。一个小姑娘,能惹到什么人呢?
“我带她去游船,回去的时候她站在船头,飞来几只暗箭,躲避不及便中了一箭。”闻争奈回道。
回来的路上他细想了一下,说不定这刺客是冲自己来的,但自己武功太好,刺客觉得自己未必射得中,便射向元绵,刺客可能以为元绵是自己的相好的。想到可能是这样,闻争奈更自责了。
“下雨天游什么船?”谢桥不解。
“我闲的。”闻争奈随便应了一句。平日里要去律令司当差,好不容易能来见她,就算下雨,这船也得游啊。
“衣服给你准备好了,下去换了吧。”谢桥对闻争奈说道。
“嗯。”闻争奈被他一说,才想起来自己衣服还湿着,便下去换衣服去了。
闻争奈走后,刘恕这才又开口:“将军,元姑娘肩上中的箭,有些异样。”说着他便让门外的士兵把取下来的箭呈了上来。
谢桥拿起箭,看了看箭头、箭矢和箭身,他的神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典刑司的手笔。这般毫不避讳,那便是圣上的旨意了。典刑司的人失手概率不大,只射中了肩部,那就是留她一条命,谢桥看着手中的箭,心内盘算着。
他不动声色的将箭放回去,对刘恕说道:“这件事,不要过问。元姑娘你要全力救治,不然小争可要伤心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