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姐!”远处传来了侍卫呼喊她的声音。
“你快走!”香雾对她说道。
“元小姐!”那声音渐渐近了。
“先生,等着我,我一定会来救你的!”元绵坚定的说道,便松开了香雾的手。
元绵急忙朝来时的方向跑去,香雾的手还悬在半空,她骤然瘫倒在地,失声痛哭。
“我在这儿,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害得我在这牢里乱转,找不到回去的路。”元绵故作不悦的对侍卫开口道。
她已整理好衣衫,擦干眼泪。
“是属下失职。”侍卫不敢辩解,内心咒骂着那个吐他唾沫的犯人。
“公主殿下呢?”元绵问道。
“已出去了,在前堂等您。”侍卫答道。
“走吧。”元绵说道。
元绵随侍卫出了大牢,紫逍看见元绵眼角泛红,好似哭过,便笑着说道:“你不会被吓哭了吧。”
“是啊,好可怕。”元绵有些失神的回道。
“可是你提议要来的,我还以为你不怕呢。”紫逍笑她。
“殿下,我今日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了。”元绵此时只想先去见周影度。
“那我让人送你回去。”紫逍说道。
“我自己走回去便好。”不等紫逍回她,她便已提步向外走去,紫逍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解。
出了典刑司大门,元绵便朝西长街走去,她神情恍惚,有些走不稳。
宁肃的女儿,白冬樱,晋亲王,探香楼……元绵觉得先生说的这些好不真实,她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十五年了,她只知自己是元家的二小姐,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姐姐。自己五岁时上古剑山拜师学艺,一直跟在先生身边,读书练剑。
先生于自己,既像父亲又像母亲。虽也挨打受罚,但自己受伤时,先生也会心疼。
可刚在牢内的先生,遍体鳞伤,对她说着些奇怪的话,元绵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错乱,刚才发生的事好似梦中一般,这不是真的,她心想。
“元妹妹!”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她转身,有些看不清眼前是谁,只听那人问道:“元妹妹,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喝一杯名为飘雪的茶。”元绵失神的说着,好似在自言自语。
闻争奈看着她失了魂的模样,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眼前的阳光忽明忽暗,元绵缓过了神,看着眼前明眸皓齿正对着她笑的闻争奈。
“原来是争哥哥。”元绵开口,行了一礼。
“妹妹为何失了魂似的走在街上,我喊了妹妹好几声,妹妹都没有理我。”闻争奈语气中带有一丝责怪。
“我……,我正在背诗,背的比较投入,所以没有听到。”元绵随便编了个理由。
“没听见妹妹背诗啊?”闻争奈说道。
“默背,默背。”元绵尴尬的笑着解释。
元绵不想在这儿跟他闲聊,她一心只想先去找周影度商量救先生的事。
“争哥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元绵又行了一礼转身要走。
“上次你来我家,我同你比试剑法时割伤了你的手臂,现在可好些了?”闻争奈问道。
“好些了,争哥哥,我真的有事,我先走了。”元绵说完转身就走。
闻争奈跟了上去,和她并排走着,说道:“刚才你说要去喝茶,不如我送你去。”
“你听错了,我说我要去吃点心。”元绵不想理他。
“我从律令司出来便见你一个人失魂的走着,你……”
“律令司?”元绵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律令司。”闻争奈回道。
“你在律令司做什么?”元绵停下来问道。
“我是律令司佥事,在律令司当差。今日是我值夜,下午我要回府歇息,不想一出门,便看见了你。”闻争奈解释道。
“哦。”元绵应了一声。
“宁京这个季节最适合游湖了,二十那日我休沐,带你去游湖好不好?”闻争奈又问。
“嗯。”元绵继续向前走,心里只想着刚才牢内的事,完全没有注意闻争奈在说什么,便随口应了下来。
闻争奈见她不怎么言语,便停下了脚步,没有跟上去,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元绵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