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没有因为怕像原主那样展露过人才华引来嫉妒恶意,而在比赛中隐藏自己的实力。扮猪吃老虎也要有足够的资格,以钟家的条件,阿洛只能倾尽全力,每一场弹奏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不容有失。
其实可以说这是阿洛历练的世界中起点最低的世界,无法修行,家庭环境的限制,加上还要完成原主的心愿。
正因为起点太低了,所以每一次都要尽可能地跳跃,才有可能触碰到原本对于钟家来说触不可及的机会。
收获也是不小的,阿洛的两场钢琴比赛表演几乎是碾压式的表现实力,评委们不仅给出了高分,在比赛结束后还有不少艺术学校和音乐学院向她友好地递出了橄榄枝,甚至给出了奖学金和减免学费这样丰厚的条件。
哪怕阿洛最后没能得到出国学习音乐的名额,也可以有机会进入国内更高更好的艺术平台。
其中还有于静在省音乐高校认识的教授老师,不过她也知道阿洛的前途不止于此,作为将这个孩子带入音乐一途的引导者,于静无比期待着她的未来,将会取得怎样辉煌的成就。
另一边的宋家显然就是不同的景象了,自比赛结果出来后,小区同栋楼的人就吵嚷议论开来了。
“前段时间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明天他们全家就能出国了呢。”
“天天在家弹钢琴,大半夜一两点了还不停,搞得我家孩子都睡不好。”
“我家壮壮才两个月大,婴儿哭闹不正常么,宋曼青她爸非找上门来说吵着他女儿练琴了,还说我们就是见不得他家好,可没把我们恶心坏了。”
“比他女儿钢琴弹得好的人又不是没有,再怎么练不还是只拿了第二名。”
因为这一段时间宋曼青在家练琴,周围的邻居积攒了满肚子的怨气,这不找着机会就开始冷嘲热讽起来了。
…………
宋父脸色难看的很,阴沉得都能滴出水了,宋母听了也不好意思出去争论,这段时间他们家的确把街坊邻里给得罪不轻。
她也有劝过丈夫说话委婉些,毕竟是住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宋父偏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女儿的未来,等女儿拿到了冠军,他们全家都可以出国了,哪还用待在这破烂小县城,和这群没素质庸庸碌碌的下等人做邻居。
此时宋家家里气氛一片压抑,宋曼青甚至都不想再去碰钢琴。因为一坐在钢琴前,她感受到的就是巨大的压力和恐惧。长期以来来自宋父的高压式教育逼迫她不断练琴,可是真正到了赛场上,钟秀远远超出她的优异表现还是彻底地击溃了她。
她已经拼上自己最大的努力苦练了,可还是比不过钟秀。
钟秀的最终成绩出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她还看到那些据说是省里请来的音乐高校评委们,在比赛结束后都围在钟秀身边,对她毫不吝啬夸赞,夸着她的音乐天分,夸赞着她的音乐感染力等等。
所有人只能看到第一名,而她和其他选手就被遗忘在角落里。
天差地别的待遇都在告诉她,她永远也弹不了钟秀那么好。
宋母强颜欢笑地安慰道,“不是说第二名,第三名也有机会进入省赛么。”
“你懂什么。”宋父恶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冷声道,“你以为省里复赛那么简单,知不知道多少选手与省赛组委会有关系,就为了镀金加分,咱家没背景没关系,只要稍微差点就会被挤下去。”
成人的世界少不了潜规则,相比起来省决赛的水分会少很多,毕竟最终拿到去国外进修音乐名额的人选不能太差,否则就丢了官方的脸面。
只有让女儿保送进入省决赛,才有最大的机会去竞争资格。
这些还是宋父腆着脸皮各种托人情才求到一位组委会相关工作人员老同学那里打听到的。
至于让比赛评委对女儿放水,宋家想都不用想。省复赛的时候会多少家权贵富豪的孩子,宋家说白了也就县城里一普通家庭,还比不上别人的九牛一毛,哪什么和人家比。除非靠绝对的实力,但就算宋曼青表现优秀,通过复赛进入决赛,依旧要面对钟秀的威胁。
这些宋父早就翻来覆去地分析过了,他知道钟秀就是女儿最大的竞争对手。
宋母听得心里也开始慌张急躁起来了,女儿的前途而是关系着全家的荣耀体面,她忧心忡忡道,“可是短时间里,曼青再怎么练习也不可能超过她了。”
“唉,要是钟秀能主动退赛就行了。”
宋母本来念头一闪而过,但越想越觉得可靠,眼睛也亮了起来,“她家不是农村家庭么,肯定很穷,也什么都不懂好忽悠,我们给些钱让她退赛,曼青就能从第二名变为第一名了,直接保送进省决赛。”
这么重要的机会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呢,哪怕是脑子再不好的人家。
可宋父听着妻子的话,也不禁抱了一丝幻想,也许乡下人真的这么没见识,只以为是一场普通的比赛。
宋母娘家有亲戚在派出所专门干查询人口户籍的,所以想方设法打探了一下三河村钟家的情况。至于什么目的,这种事本来就是私下的不好跟人说,含糊了几句亲戚也没有多问,就当麻烦一下帮个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