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天界长久安静平和的众仙,表示哪怕是三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也比不上这短短一两百年内吃瓜来得的精彩。
自那次上神宴就有传出灵曦上神对浮玄仙尊旧情难忘的流言,这八卦还没品味透,就又出了灵曦公主掳走尊上爱徒,甚至动用私刑这样惊天的大新闻。
原本不至于传得这般迅速的,但谁让浮玄仙尊为了找他失踪的徒弟,一日之间几乎是将整个天界翻了遍。最后又急匆匆满是震怒怜惜地抱着生死不知的白汐仙子回到三十三重天,这一路上可有不少神仙看到了。
此事一出,天界不免议论纷纷,“灵曦公主这般作为,实在是过分了。”
“谁说不是呢,堂堂上神,竟这般心胸狭隘,嫉妒成性,行事狠毒。”说此话的年轻仙人自恃刚直正义,又素来仰慕敬重护持苍生的浮玄仙尊,自然对做出此事的灵曦上神痛恨至极。
仍有些仙君不敢置信,觉着荒唐,“真是灵曦上神所为?”
“哪还能有假,尊上前脚回天界,后脚灵曦公主就自己到天帝天后那承认罪行了。”
“何止如此,这两位上神还亲自上手打了一架,那阵仗可不小,极西之地的山脉都被寒冰封冻了。”
…………
虽然众仙吃瓜好奇心甚众,但此事牵连两尊上神,他们也不敢多谈什么,只是不知道会如何收场了。
外界议论纷纷,清阙宫内则是一片冷凝之气蔓延。
仙侍们个个战战兢兢,不敢吭声他们伺候了尊上几千年,从未见过尊上今日这般惊怒。
当尊上抱着寻回的白汐仙子归来时,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尊上周身震怒的气息和威压,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许多仙侍噤声低头,心中惧怕会遭到尊上处罚。本来白汐仙子偷偷跑出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又有尊上赐予的护身仙器,他们也就没当回事。但直到入夜后也不见她回来,清阙宫的人这才发觉不对劲,但因尊上不在无人做主,于是不知道该怎么样为好。
丹珠仙子安抚他们说不宜闹大,免得失了清阙宫的颜面,她会请天宫的五方天将暗中细细搜寻,许是白汐在哪处宫殿桃花源贪玩累了歇息或是迷路了。丹珠仙子说的有理有据,也不失为好办法,众仙官仙侍便依她所言。
就这样一直拖到尊上提前从东岳山归来,他们也没寻到白汐仙子的踪迹。
如今他们才知道闹出了大事,要是尊上爱徒白汐仙子有个轻重伤失,他们这些失职的仙侍怕是也活不了。
而同样在清阙宫的丹珠脸色也微微苍白,似是在担忧正在闭关为爱徒疗伤的尊上,但实际上她心里情绪翻涌,难以安定。
明明已经拖住了这么久,白汐怎么可能还活着回到清阙宫。
她看得清楚,尊上怀中的白汐仍一息尚存,以尊上的法力修为,极有可能救得回来。
时间仿佛在煎熬一般,终于等到浮玄结束闭关出来了。他的脸色并不好,额头布满层层细汗,甚至气息都有些不稳。因催动天机镜,又为救治白汐,以及重新封印她的血脉命格,这些都消耗了浮玄太多仙力,恐怕没个千年时间都无法恢复完全。
其中救治白汐的时候动用了他的本源,几乎相当于他将自己的仙寿分了一部分给白汐。
白汐伤得太重了,不这样做,只怕他要送徒弟重入轮回了。
只是浮玄急于救白汐的性命,又唯恐她的血脉暴露,在回天界之前就匆匆封印灵根,也就没能察觉到白汐失去补天石印记之事。
“尊上。”丹珠率先迎上去,面带担忧,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晦暗,“白汐现在怎么样了?”
浮玄摇了摇头,“她已无事了。”
也不知灵曦对她究竟做了什么,令她受创甚重,若非汐儿体质特殊,不然恐怕都撑不到他到来。
想到这,浮玄眉眼间当即覆上一层淡淡的寒霜。他原以为灵曦公主晋为上神后,应该改了过往那骄纵恶劣的性子,料不到她行事越发狠毒,简直变本加厉了。
丹珠面上强颜欢笑,心下则暗恨道,那灵曦公主真是没用,连区区一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
被浮玄不惜牺牲本源之力救治的白汐很快就醒了过来,而且迷迷糊糊间哭喊着要师尊,浮玄一听便立刻赶了过去守在床榻边上,被醒来的徒弟扑入怀中紧紧抱着。
浮玄因怜惜她,也没有在意这点逾越之举。
白汐除了幼年时在凡间吃些苦头,一直是在师尊的宠爱庇护下长大,何曾受过这般酷刑痛楚,如剜心剔骨一般。一见到师尊就抱着他怎么也不撒手,一声声喊着“好痛、好痛。”
浮玄听得越发心里难受,若非他不在徒弟身边,也不至于让她被灵曦上神掳去遭受此番劫难。
他眸色越发温柔,轻轻拍着白汐的背脊温声安慰道,“汐儿别怕,有师父在,师父会护着你的,定不让你再受伤半分。”
白汐终究是受伤太重,不一会儿就哭累了,在师尊的温柔安抚又输入不少灵力缓解痛楚下入眠。
侍立在一旁的丹珠掩下嫉恨之色,又抿起唇角,一副端正严明的样子对浮玄道,“那尊上打算如何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