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然有点尴尬,没想到这样的话题是和一个少年郎一起偷听到的,咳了咳清清嗓子:“这件事千万不能透露出半点苗头,这可是姑娘家的名声问题,若是你说出去,便是害了人家,懂不懂。”
说到底莫金终归只是懵懂的少年郎,被这重磅消息砸的头晕脑花,六神无主,听得萧文然的交代,便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可劲的点头:“恩恩恩”一边应答,一边还捂住自己的嘴,示意绝对不会透入半分,就怕到时候发生什么不可言状的事件,他还不到承担严重事物的年纪,不过却也知道常识,名声对于女儿家极为重要。
萧文然交代完,莫金这小子,自己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一堆的事情都凑在一起的样子,看似合理,又有些不合理,可是又想不起不合理的地方。丢开乱糟糟理不清的思绪,她又有些担心阿喜这姑娘,她虽然偶尔有些小聪明,可是却不该让她担起这样沉重的枷锁,兄长的爱恋只会成为她的心理压力,她是知道阿喜有个未婚夫的。
实在放心不下,萧文然便没了乱逛的心思,赶忙回去,打算看看阿喜的情况,心中有点怕这姑娘想不开,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她这心里也别想安生,明明知道阿喜的心中的纠葛,却袖手旁观看着她想不开,这可不是她萧文然的风格,得了~这辈子她就是个管家婆的命,凡事插一手什么,简直不要太鸡婆。
轻轻推开房间虚掩的门,就发现阿喜这姑娘,直接在床上裹着被子,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低声哭泣,萧文然叹了一口气,爬到阿喜的身旁坐下,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讷讷的唤了一声:“阿喜。”
阿喜就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将脑袋靠在萧文然的肩膀上,一边掉着从未出现在她脸上的泪珠,一边苦笑的讲诉自己的心意:“我与他早就说好了,一辈子只作兄妹,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前往东迪国都城做生意,可是人生地不熟,为人所骗,身无分文的时候认识了我未婚夫卓瑾修的父亲,两人趣味相投,得知父亲的窘境,便伸手相助。”
“后来卓瑾修家中落败,我父母死前把我许配给了卓瑾修,还把财物的一半赠与卓瑾修,支持他出门闯荡,如今在东迪都城中小有成绩,过不了多久就会前来迎娶我。”
“兄长是父母生下我不久之后捡回来的一个男孩儿,据说可能身份不凡,兄长自小就待我极好,我父母尚未离世的时候,他原本是要去找寻父母的,可是后来我父母出了意外,他为了照顾我,便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过。”
“哥哥很好,可是我不能违背父母留下的道义,明明我与他都已经说明白了,不知为何这次回来他却提起了那样的事情,小然,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阿喜抬头看着萧文然,眼中被泪水模糊不清,可萧文然却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凌乱的无助,像是找寻不到自家的孩子,茫茫人海中失去了自己所能够依靠的,找不到自己应该前行的路口。
萧文然有些责怪阿泽的莽撞,为何要把爱恋变成负担,那般随意的扔给这样无力的阿喜,这世界上,除了未婚夫,能够依靠的就是阿泽这个兄长,而且未婚夫还只是未婚夫,说白了,现如今阿喜能够得到的安全感都来自于自己的兄长,可是兄长突然变卦的提出自己的爱恋,不止往阿喜身上强加了负重,还踢走了阿喜的支撑点。
萧文然不禁怀疑,这样的阿泽真的爱阿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