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然说到做到,她会忽悠人,但是却很少真真切切的骗人,理由很不好找,这件事她也没告诉斐安逸,这几日她都很是愁苦,不知道该怎么编造出一个合理的理由,然后她决定如实骗人,三分真七分假,是骗人的高境界,这样的道理最是通用,一骗一个准,不过首先她自己得有个心理准备,必须骗得了自己,否则穿帮了,以章昕那执拗的性格,谁知道她会怎么把杨州给折腾走。
章昕这人对自己太狠,对别人就更别说了,因为不这么狠,就相当于是残忍,明知道自己没多久就会挂了,可是还给活着的人留下念想,岂不是太过戳心,而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也不知道,不记得,没感觉。
而活着的很还有很漫长的时间要度过,快乐充实的日子过得飞快,可一旦伤心难过,沉浸于过去,只会让生活无限延长,因为即使时间没变,可心却落在了过去。
萧文然再次无情无义的把斐安逸抛在使馆中,独自一人有些惆怅的朝着宫中而去,一步一步似乎都比平日来的艰难了许多,说谎骗人中没有什么善意恶意之分,你终究都是违背了自己的心,而歪曲了事实,枉顾当事人的意愿,编造虚假,掩盖真实。
好在她这两年不用陪伴在章昕身边,至少这样无需用更多的谎言,掩盖来自章昕敏感神经的察觉,这人太聪明,只是比常人略虚体格,让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细化许多末节。
萧文然会的分析,章昕不见得就不会,甚至可能更加老练,否则一国之主拿来做什么,本就是指点天下的人,对于这个时代,以及东迪这个地方的了解,萧文然是远远不及的章昕来的清楚明白,可也就像萧文然说的,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没有谁能够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格局,团结的力量才是巨大的。
宫中的路,萧文然下意识拖着步伐,再一次感受到了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应该,对的,只是思考应不应该,因为清楚的知道,这是错的,可是人情无对错,用对错来衡量人心,太过片面。
路上遇到了挺多人,一个个向她知道异国王妃鞠躬问好,她点着头,示意免礼,慢慢将她走神的思绪拉扯着,来到了现实中,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来的干脆些。
理事殿中,章昕总是处于一个忙碌的状态,可抬头望向他们时候,却是笑靥如花般的灿烂,这样的人儿,怎么舍得让她一直孤独下去,心中虽然早就有了决断,在这一刻,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行为,必须这样,即使是错的,即使被发现会被怨恨,她也要执拗一回,因为她舍不得章昕这般的……
“呦!王妃,听说你被国师喊去密谋啦!”章昕打趣道。
萧文然一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是呀!差点就答应,国师舌灿莲花,我都有点被说服,可惜给的资本不够,我坚定的站在了国主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