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然转头,漫不经心的瞥了秦朗一眼:“即使秦朗愿意为你豁出去,你以为他真能如那十场毫无败绩的战役那样凶猛,可知巧妇无米之炊的道理,整个白玉谷身处霄云国,他们一个千年承袭的门派,天之骄子多的是,你觉得他们会为了一个弟子与一个国家为敌?”
“东迪国主你是有多天真,还是觉得你巫族的诡秘便没了克制之法,人不能忘本,可要记得自己是从何处流传出来的,你要知道现世的巫蛊其实都是从一个地方走出来的(前文有介绍,掌控巫蛊的一些人,还有真正正统的族地),而我正好有所联系。”
“而且,我的身份,我的作为,愿意为我出动的大有人在,无论是我的国家,亦是我私人交好友,以及与我有利益关系的友人,他们无论出发点是什么,终究不会让你破坏他们的利益中转人,我便是那个纽带,一个还未有传人的纽带。”
萧文然施施然松开秦朗的衣领,拍了拍手,甩袖离去,喻太史亦是昂首阔步,跟随其后,霄云国众人身上的那份凛然到嚣张程度的气势,此刻却无人敢诟病。
国主愣然,望着萧文然远去的背影,竟是有些羡慕,东迪内忧外患,他这个国主都没有这样的底气,这些年为了这个位置,他耗费了许多心血,却及不上萧文然一星半点,从萧文然质问的那句,你还记得自己来自何方的时候,他心里就止不住颤抖,身为皇室,哪里会不了解这样的秘辛。
秦朗一直看着国主的脸色,发现他的失落,一时不忍,走上前去,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国主拽的发白的手,声音有些低哑:“国主,这事是我对不住,我起了私心,看中她的聪慧,想要利用她缓和关系,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惹怒了她。”
国主愣住,缓和关系,什么关系,抬眸看向秦朗,对方双目灼灼,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秦朗此人狡诈多智,从来没有这样满脸的失意,这样的不该,他应该是意气风发,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了然,衣履风流,心性洒脱。
可是此刻的他,没了那通身的华贵,身上是一种甘愿被囚禁的颓然,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却有些莫名的哀伤。
秦朗凑近国主,两人距离极为亲近,他低哑的声调有些惑乱之感:“国主大人,我认栽,我想……我是心悦于你的,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不想放手,如她所言,我愿意为你豁出去,只要你想做的,我便凭靠自身,跟随于你。”
国主傻眼,被这一方表白,弄得头晕脑胀,可是心头跳动极快,整个人都呈现一种呆懵的状态,一种极致的暖,从心头流露而出,通往四肢百骸,令人痴迷流恋,他呐呐的脱口而出:“其实我是女子。”
国主,也就是章昕,是个女子,秦朗觉得自己一世英名都落败在两个女人手上,他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准备,到底为的是什么,还想利用萧文然,让章昕明白自己的心意,现在他只想一锤子敲晕自己,晕厥才是解除尴尬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