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青愣住了,没想到陈潇会说出这样的话,眼眶忽然就热乎乎的,“干嘛呢,怎么就说这样的话,我就是急怎么啦,我就是喜欢你又怎么了,谁要你等了,你个傻瓜。”
啪嗒啪嗒掉的都是宋文青积蓄多年的泪水,自从父亲走后,她只能所有苦楚所有委屈都藏在心中,嬉笑之后总是害怕空旷的荒凉寂寞,所以才对府中纵容,能够给她带来温暖的也只有这些不离不弃的手下。
她自小就与陈潇有婚约,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母亲过世之后一度无法打开心房,陪伴她的除了父亲就是眼前这人,他于她有多重要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乎的从未是他坏了名声,而是他心内有无她的安置之处。
一句‘一个男人婆而已,谁会喜欢她’,在她的心中扎根了整整四年,折磨的她午夜梦回都会呜咽出声,也是因为在心中太过重要,所以容不得对方的伤害,一刀割了自己手腕,刀置放于自己脖子前,笑意盈盈的逼他立下誓言:如若他敢踏进宋府半步,她就永远不嫁人。
只是嫁人又会如何,不嫁人又会如何,就算真的踏入宋府,她又嫁了人又会如何,她没说,其实是她不敢说,她不敢就此堵住了自己的退路,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自己会违背誓言,所以萎了,就此混过去,心里告诉自己,就这样吧,这样就够了。
伸手将心心念念的人儿搂进怀中,轻轻抚着宋文青锦缎一般的青丝,“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那时候傻,要面子,被别人一刺激就口不择言,后来看到你流血了,我吓得不行,害怕你真的一了百了,知道誓言里未尽的话,但是我还是不敢违背,害怕你一气之下伤了自己。听到有人向你求亲,我又怕了,现在小白脸这么多,万一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只好没脸没皮的凑上前来找打。”
脸面是否真的如此重要,比起所爱之人,一文不值。就像斐安逸说的,脸面这头丢了,总是能捡起来,所爱之人只有一个,就怕丢了就找不回来了。他不小心将宋文青遗失了,如今抓到了就再也不会放开,只要她幸福,便是晴天万里。
花园内,池塘边,草地上,萧文然啃着水晶饺:“你说他们两人会不会和好了。”
“你都以如此肯定的语气叙述了,定是会了。”斐安逸拿了一颗水晶饺,轻轻咬了一口,却发现馅微苦。
“如此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才不算耍流氓。”萧文然依然金句连连。
听着却很有道理,相爱却没有结局,与耍流氓有何区别,在这种年代更是适用,男子离开了女子,女子郁郁寡欢,虽说这个地方对于女子管束不会太过严苛,但是终归女子还是局限在那片狭小的天地,其实萧文然觉得自己也是幸运的,有许多真心疼爱她的人,准许了她的肆意妄为,虽然她很争气,是个不输好男儿的女子,但是无论是皇兄也好,身边这人也好,都在后来放任了她的潇洒不羁。
“我知道我错在哪儿了,以后不会那样了,你可愿意带你夫君遨游江湖?”斐安逸侧卧,呼吸喷洒在萧文然娇巧的耳边,惹得她敏感的动了动,斐安逸眸色渐深。
“嗯容我想想,我家夫君近来可是不止一事惹我生气,不止他说的是哪一件?”萧文然转身对着斐安逸,两双眼眸对视,若不是地方不对,定是要天雷勾地火。
“定是两件都明白,所以张静茹才会选择假死遁走,不过漏算了她提前杀人,若是知道如此,定会早些惊动那幕后之人,如此张静茹也就”斐安逸想到蓝项那位姐姐,只是可惜了。
“你倒是低估了张静茹的警惕,你提前,她定会提前杀人,有些事既已成定局,就不是你我二人之力可以改变,能够依靠的从来都是群众的力量,不过有心算无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其实最后一句也是萧文然希望斐安逸能够明白的,她费尽心思算好时候,从王城离开,就是不希望被那公主先行下手,到时候人言可畏,皇兄也是阻止不了,能够防止迫害的基础,就是自我警惕、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