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文,叶晶莹以前是干什么的?”余波现在只想知道叶晶莹的从前。
“她的从前我也不太清楚,据说这臭女人挺有能耐的,以前和陈亦共过事,两人闹得不愉快,叶晶莹还上部里告过陈亦,说陈亦想欺侮她,这事当时闹得风声挺大,听说叶晶莹还去找过部长,从部长那儿出来后,她的一切就发生了质的飞跃,部长的秘书秦建似乎知道内幕,对她很客气,不久后,她调到了环境司,莫明其妙地当上了科长。”文主编讲叶晶莹时,语气很不屑一顾。
“她和部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余波越来越好奇。余波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一点,最怕知道的也是这一点。
“官场上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很难分清。这么多年来,我也见多了,也想开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种做人的心态挺好,你看,我现在编编刊物,喝点小酒,听听梅艳芳的歌,自由自在,不亦乐乎。”文主编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地扫了一眼余波。
“可是,我已经决定走政工这条道,你当时不是极力支持我的吗?”余波激动地反驳着文主编的话。
“当然。你还年轻,你不能象我这样熬一辈子的文字,你有前途,可是官场很复杂,那个叶晶莹不是省油的灯。最近我听说你们司的张副司长被双规了,五十多岁的人啦,下半辈子要在大牢里度过,想想都是人的给害的。”文主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老文,你说什么?”余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前一段还去过张副司长的家。
张副司长还给过他承诺,只要有人事调动的机会,余波的事包在他身上,才半个月没见张副司长,就被双规了,余波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
“是真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这儿来的人多,也杂,这样的事传得很快,听说他收了下面来北京办项目的回扣,他收了二十万,结果事没帮别人办成,别人把他告到部纪检去了,这下可惨了,他的下半辈子彻底完蛋了,这官,想想不当也罢,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再说有权的人,想在退休之前捞一把,也很正常,可是人啦,不能太多,太大,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样简单的道理,居然被熏得忘乎所以了。小余,你还年轻,走技工的路吧,把专业学好,学精,助工,总工一级级地上去了,也很有成就感,比当官省心多啦,这官场,我算看透了。小余,回头吧,还来得及,人,求得心安,一辈子简简单单地生活,也是一种福气,小余,你说呢?”文主编的感触颇多,说出来的话,让余波更加心烦意乱。
余波好不容易和张副司长拉上了关系,没想到,他傍的一棵大树就这么倒了,倒得彻头彻尾。让余波叹息之余,更多的就是心疼他花了好几千元钱买的鸟,居然再也不叫了,余波大半年的工资就这样打了水漂,一种哑巴吃黄连的苦让余波的心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心乱成一团麻,任余波怎么解都理不出一,二,三来。
余波再也没有心思去问叶晶莹的从前,也听不进文主编的任何一句话。
“老文,我有事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余波站起来急匆匆地离开了文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