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一把银枪挥得风生水起,一边存心考较秦逍的武艺一边骂道:“你个混小子,你爹我再不回来,你是不是连孩子都直接生了?”
秦逍刚刚被银枪敲了一下,发现只是略微疼痛,就知道这老头嘴硬心软,说什么家法伺候,其实就是在考较他的武学有没有退步。
不过但是他也愿意给自家爹一个做父亲的面子,于是他灵巧的躲过所有招式,还要假装被打疼,“哎哟,儿子那不是没来得及告诉您吗?您在那边境,一封家信要走十天半个月的,黄花菜都凉了!”
你追我打了一个时辰,老爷子也不行了,他刚从早朝下来就开始对秦逍进行‘家法’,还未好好休息过,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他弯腰坐下,银枪放在手边,“你就惯会强词夺理,什么话在你嘴里都有道理!过来,给爹好好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秦逍老老实实的把这一段时间的事情都讲了出来,说罢,老爷子叹了口气:“青述是个好孩子,你既然都下了聘,就好好对待人家。”
“爹,儿子会的。您不用多操心我,您还是操心操心您自己吧,都多大年纪了还出去打仗。”就不怕回不来了吗?
秦逍一边给老爷子倒茶、捏肩,一边数落他,老爷子虽然才四十多,但是在古代人均寿命五六十的时代,已经算高龄,况且还是个老将军,身上暗伤无数,怎么能不叫人担心。
“爹,您有没有想过……解甲归田,我们一起回我们自己的封地生活。”秦逍问道,这个也是他一直在考虑的事情,京都虽繁华,但是于他来说就是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这里还有阶级限制,大官小官一大把,远不如在三长河自在,况且这里对顾小卿来说也有许多不太美好的回忆……
闻言,老爷子不自觉的揉揉右腰,那里曾被敌人划了一刀,险些丧命,留下了一道丑陋的伤疤。
这么多年他都没想过从战场上退下来,一直想为大昭保家卫国,可是他为了打仗,自己发妻病逝都没见到她最后一面,更是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如今自己的孩子都要成亲了,而且将来他还会有孙子,他难道要一辈子都守着战场过吗?
更何况朝中已经有年轻的小将军顶起来,现在的大昭并不是非他不可了,或许他真的该回家了。
老爷子感慨道:“你长大了,等你成亲,爹就解甲,咱们一家人回三长河。”本来等他打完仗回来就要回封地,干脆这次直接解甲。
秦逍欣慰:“爹,你终于放下了。”
老爷子点点头,“大年夜的时候,叫上顾公子,一起在秦府过年吧,他一个孩子在外面,怪冷清的。”
两个人是定了亲的,开春就成亲,大昭虽然也重礼教,但是并没有苛责到成亲前不能见面的地步,所以一起吃年夜饭是可行的。
秦逍突然想到某个同样孤伶伶的老头,“爹,您认识工部的胡院士吗?”
“见过几次面,不过谈不上有交情。”老爷子道,“不过胡老是个为国为民的人,若是有机会,爹倒是想和他结交一番。”
“那老头也辞官了,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儿子想叫他一起来过年,爹您觉得呢?”
“那自然是好事,如果胡院士愿意的话,爹没意见。”老爷子一顿,“等会,臭小子,有你这么叫人的吗?”
秦逍自动掉滤老爷子的不满,“好,那儿子给胡院士去一封信,邀请他一下。”
话音刚落,秦逍便去拿了纸笔,刷刷刷写了一封简短的信,让凳子去送信。
凳子离开后,老爷子叹了口气:“确实是老了,没有年轻时候的冲劲了,爹去休息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秦逍其实也无处可去,他现在就是三点一线的生活,秦府,工部,别院,然后再来一个循环。
所以在老爷子休息后,他自觉的又滚到兵戈院教蓝觉了。
蓝觉这小子算不上聪明,也不是笨蛋,讲到一些知识的时候一点就通,他缺少的只是一种思维逻辑,秦逍最开始只是抱着替别人教徒弟的想法,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交流,发现蓝觉是个可塑之才,他也想真的教给他一些东西。
在现代秦逍没来得及带学生,没想到在古代遇到了一个合心意的徒弟。
秦逍认真起来,就调动了自己学过的所有知识,把上下五千年的他知道所有精华都一点一点教给他。
蓝觉觉得这位秦世子像一本永远也读不完的典籍,越跟着他学越觉得天地辽阔,他不懂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秦逍讲了半天,直说的口干舌燥。
蓝觉抱着书籍道:“世子,您有这么多学问,将来会来考科举吗?”
秦逍嗤笑一声,“科举考的东西那么多,我哪会。”诗词歌赋和文章著作是他最不擅长的了,偏偏科举就考这些,他去就是个送分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