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晕。”走往停车场的路上，蒋辰铭揉了揉额头，似乎还未从饭店中那热闹的氛围中缓过神来。

深夜的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莫令秋见他像是真的头晕，往他旁边靠了点，有要借他肩膀靠靠的意思。

蒋辰铭顺势靠了过去，却抓住了莫令秋的手，与他十指紧扣：“还好你没喝太多酒。”

莫令秋其实酒量很好，但他不喜欢喝，比起白酒，他更钟情于红酒。

“那群小子真的是逮着我坑。”蒋辰铭想想之前饭桌上玩真心话大冒险时乱成一锅粥的模样，虽然他和莫令秋都运气很好地逃开了“倒霉蛋”的角色，但不可避免的还是喝了不少酒。

“说明你人缘好。”莫令秋想，如果人缘不好，就算有再大的八卦，可能大家也只会选择私底下讨论，才不会明面上这么跟蒋辰铭开玩笑或者直接询问。

蒋辰铭一听到“人缘好”三个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绷起脸严肃地说：“莫老师，你魅力很大啊。”

听到这话，莫令秋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提到这个。

“我给你数数啊，虎子，萧哥，乔乔……”蒋辰铭一个个点名，掰着指头数数，数到十个指头数不下了，转头看着莫令秋，“咱篮球队到底多少人对你有意思，嗯？”

莫令秋眨眨眼，清冷的表情有一丝松动。面前这人莫不是因为饭桌上大家的胡言乱语吃醋了吧？而且蒋辰铭口中说的那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莫老师，你怎么不说话？”蒋辰铭仗着喝了酒，发挥了自己缠人的本事。

莫令秋不知道该说什么，抿着唇不回答。

蒋辰铭凑上前去，在莫令秋耳边低语：“莫老师你是我的。”

莫令秋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左边耳朵就被人叼住，蒋辰铭一点都没口下留情。

“……嘶。”倒吸一口冷气，莫令秋扭头看这个动不动就咬人的家伙，“那你数数有多少喜欢你的？”

前一秒还“恶狠狠”的蒋辰铭一下子没了话，轻咳一声后，厚着脸皮说：“我眼里只有你一个人，莫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莫令秋本来想说“我眼里也没其他人”，但这话实在是肉麻，不符合他的性格，话未出口就咽了回去。

“我什么？话说完，不然我晚上要睡不着了。”蒋辰铭停下脚步，特别认真地看着莫令秋。

莫令秋轻轻推了他一下，没推动，垂着头嘟囔着：“半斤八两。”

“莫老师，你可是教中文的，这用词不准确啊。”蒋辰铭挠了挠莫令秋的手心，逗他逗得乐此不疲。

莫令秋瞥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

蒋辰铭一蹦一跳地追了上去：“莫老师，等等你男朋友？腿瘸了走不快。”

虽然莫令秋没回头，但脚步确实慢了下来。

蒋辰铭追上之后也不闹了，笑眯眯地牵着他走到了车边。

两个人坐进车里后，后知后觉地想起都喝了酒，没法开车。

车钥匙插进去又拔了出来，莫令秋考虑着要不要现在叫个代驾。

蒋辰铭伸手拦住他：“我让我家司机过来吧。”

“没必要。”莫令秋总觉得这大半夜的把蒋辰铭家那个兢兢业业的司机叫来太没人性了，“我叫代驾。”

说着，莫令秋已经在手机上预约代驾了。

蒋辰铭解释：“我们家有两个司机，白天晚上轮班的，我没苛刻他们，他们工资很高。”

“嗯。”莫令秋饶是再喜怒不形于色，也要被他逗笑了。

刚刚在路上走，吹着风没觉得不舒服，这会儿坐进了车里，蒋辰铭慢慢就觉得脑壳儿疼，果然还是酒劲上来了。

莫令秋约到代驾后，放下手机就看到蒋辰铭歪头靠在椅背上，不复之前那般精神。

“头疼？”莫令秋问他。

“有点。”蒋辰铭老实承认。

“下次别再喝这么多了。”莫令秋说着，倾身上前，从副驾驶座前面的置物格里翻了一个暖手宝出来。把充电线插在车上充了一会儿，他把暖手宝递到蒋辰铭面前，“你捂着会好点。”

“好。”蒋辰铭听话地接过，用手托着贴在太阳穴上，时不时按揉一会儿，确实好了一点。

不多久后，代驾就到了，莫令秋和蒋辰铭一前一后坐到后座，把前面的驾驶位让了出来。

本来他们就是在学校附近，离莫令秋家并不远，不过因为是深夜，莫令秋叫代驾加了不少钱才叫到，对这代驾来说，着实是赚了一大笔。

车开进停车场后，代驾很快离开，莫令秋和蒋辰铭提着离开饭店后去买的两袋水果上了楼。

“你去洗洗睡觉吧。”莫令秋打开客厅的灯，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蒋辰铭“嗯”了一声，却没有去洗澡，亦步亦趋地跟在莫令秋后面。

莫令秋看了他一眼，无奈地问他：“干嘛跟着我，你去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