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令秋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如同被扔进了热水中的鱼，翻滚挣扎。在快要失去意识时，有人拉了他一把，让他赖以生存的水降了温。

慢慢抬起沉重的眼皮，莫令秋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忍不住抬手搭在了眼睛上。

这细微的动作被刚刚推开房门的蒋辰铭注意到，对方快步走到床边，关切地问：“莫老师，你醒了？”

莫令秋本想应声，但发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张了张口，又合上了嘴。

蒋辰铭托着他的腰把人扶起来：“你发情热刚过去，可能会有点不舒服，喝点水吧。”

盛着温水的杯子被递到唇边，莫令秋用气音道了谢，抿着唇小口喝水。

等到半杯水喝完，他总算觉得火烧般的嗓子好了些：“几点了？”

“七号，下午三点多。”蒋辰铭接过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莫令秋咬着下唇，没有接话。他是昨天晚上陷入发情热的，仅仅一天他的发情热就退了下去，可正常来说，没有药物帮助，发情热至少七天，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想到这里，莫令秋动了动腿，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蒋辰铭见莫令秋坐在床上沉思着，欲言又止。

莫令秋没察觉到蒋辰铭的异常，努力在脑中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最后只模模糊糊记起是蒋辰铭回来把他抱上了床。但对方做了什么，他竟然没什么印象，发情热的后劲这么大吗？

“你昨天……是不是帮了我？”莫令秋没想出个所以然，还是决定问问另一个当事人。

蒋辰铭一听到这问话，轻咳一声：“也……也没做什么。”

一见平时嘴皮子很利索，与人相处游刃有余的蒋辰铭说话支支吾吾的，莫令秋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管做了什么，谢谢。”

蒋辰铭本来已经做好了面对“魔鬼教师”莫令秋冰冷追问的准备了，哪知道对方竟然跟他道了谢，酝酿好的话全都卡壳。最后，他一肚子话全都变成了一句“我去给您做点吃的”。

莫令秋眼睁睁看着他走了，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只好靠在床头再休息一会儿，顺便努力回想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

在他混混沌沌又快要睡着时，一些片段涌入脑海，唤起了他前一晚的记忆，平时没什么表情的他整张脸都红了。

瞌睡虫彻底消失，莫令秋犹豫了片刻，下床穿鞋，拖着虚软的步伐走到了镜子前。

他的睡衣是那种衬衣式的，领子可以扣到最上面。面对着镜子，莫令秋把纽扣一个个解开，稍微拉下一点领口，背朝着镜子扭头看过去，腺体周围红了一片。

这是他自己弄不出来的痕迹，亲眼看到这些痕迹，莫令秋的记忆愈加清晰。

“莫……莫老师。”蒋辰铭端着煮好的粥回到房间，就看到莫令秋站在镜子前面，面无表情。

莫令秋什么也没说，拉起领子重新扣好扣子，走到桌子边。

蒋辰铭把粥端到他面前：“有点烫。”

“谢谢。”看到热腾腾的粥，莫令秋是真的饿了，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不客气。”蒋辰铭大气不敢喘一下，虽然自认为昨天他也没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