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看清自己的心，她却已经不在。

现场的众人，皆安安静静，看着庄亦斯先是自言自语，然后轻轻自嘲笑着，最后一言不发。

唇角隐忍地颤抖，打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庄亦斯说不出话。

众人默契，不敢打扰这份安静。

气氛凝滞。

不管庄亦斯质问自己做什么，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回答庄亦斯。

耳边再也没有那个古灵精怪的声音。

心里满是失落，庄亦斯无法接受拓跋静的死，即便他手里，正抓着拓跋静的黑白相片，他也没办法相信。

默默擦了把泪，庄亦斯意识到，自己在流泪。

拓跋厉这个上了年纪的人，都看不下去，他走到庄亦斯身侧，试着拉了拉庄亦斯的手背，却没想到，他一个人根本拉不住庄亦斯，于是抬头宽慰他，“亦斯啊……后悔是不是？可时间，从来不等人，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吃，如果静儿知道，你这么伤心，她也会伤心。”

然后走到另一侧，拾纸钱，放在火盆里静静地烧。

烧完一些后，拓跋厉走到边上，不停对来人鞠躬。

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跪拜，给拓跋静烧纸钱，希望拓跋静到了另一个世界，能安息。

云灿也带着妹妹前来。

“亦斯，看你哭成什么样子……”云灿看了庄亦斯一眼，没想到，哭得最凶的人是庄亦斯。

云悦拦下哥哥，压低声音，“好了哥，你就不要多话了，都没人说话，我们烧了纸钱，就不要多待了，晦气。”

云灿看了妹妹一眼，没想到妹妹会说晦气，隐约有些不舒服，“好了，她人都死了，就不要这么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吗？”云悦没理会哥哥的口头教训，只是觉得，这一场丧事，办得可真有意思，几乎所有人都在。

眼中含着灰暗，云悦找到庄世晏，先是微微的沉思，这才跪拜下来，拿了纸钱烧了会，忽而又按住哥哥的手臂，“哥，原来死，是这样可怕的事……”

人死了后，就什么也没有了，就连心爱的人，也再也看不见。

想到这里，云悦再看着庄世晏。

顺着妹妹，云灿望着庄世晏，以及庄世晏身旁的孙小鱼，他先是眼中一暗，散发出诡谲的光芒，摇头点头，“是啊，没什么比死还要让人无奈，死了之后，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这个世界上，才会有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吧？

这时云悦提醒道，“哥，我们和拓跋叔叔说两句话吧？”

“嗯，好。”回过神，云灿点点头，算作简单的应答。

“叔叔，我们刚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希望你们能节哀。”云灿握住拓跋厉的手。

拓跋厉精神很不好，只敷衍地点点头。

云悦眼中一暗，看来，拓跋家不是很欢迎他们云家兄妹。可笑。

孙小鱼一看到云悦出现，就和庄世晏疏离。

庄世晏叹气，硬是按着孙小鱼的肩膀，“小鱼，这个时候还要吃醋？”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孙小鱼讨厌云悦，同时也厌恶庄世晏和云悦的任何眼神交流，她感到恶心。

“小鱼，我们先烧纸钱。”庄世晏不知道，哪里惹到孙小鱼，云悦出现，和他无关，他一眼都没看云悦，孙小鱼的醋，吃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