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泽在家中坐立不安,一会往东走,一会往西走,就是怎么也停不下来,手里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心里藏着事,很难静下来。
他不知道如何做出决定,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将会决定好多人的命运,他不能冒险,不能简单想想,他要想想未来到底会如何。但是,他想一天了,始终未能决定。
眼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他更加焦躁不安,本来想找人商量的,偏偏那人又不在府中,说有急事出去了。
最后,他起身叹了口气,走到桌子边上,用火折子点燃红烛,把纸张放在上面点燃,然后看着黄色的火焰,用极快的速度吞噬了整张纸,最后那一个角落,在火苗快烧到他的时候,他松手任由它落地。
“看来,我怎么也得跑一趟了。”不管原因是什么,不管结果是如何,他都要去问个究竟。
向泽走出府门,小厮便牵着马上前,他还没跃上马背,就看到父亲的马车从远处过来,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父亲大人。”马车一停下,向泽便上前,双手交叠,至于身前,向前推进,弯腰恭敬喊道。
向天啸从马车走下,看了看向泽,又看了看马匹,他问:“现在就要出门?”
“是的,有事要去处理一下。”向泽没有说什么事,言简意赅说了下。
向天啸看着向泽,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不能说出来,谁能明白他心里的苦啊,但是向泽这次出门,他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
“刚才进宫面圣,圣上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向天啸说。
“儿子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事。”向泽回答。
“不,你不懂。”向天啸看向泽仍旧是一副看不清时局的样子,他怎么能放心把将来交出来,他接着说:“圣上比我们想的更加深思熟虑。”
“此话怎讲?”
“你们不要以为圣上久居宫中,对我们的事不了解,其实圣上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清楚明白,所以,你不要结党营私,做出后悔的事情来。”
“我不会的。”
“你会不会为父不知道,但是事情要是向着那个方向去发展,你要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是,儿子听进去了。”虽然向泽不明白父亲这暗喻是什么意思,但是当今时局,要想改变,就必然要做点什么。
向天啸挥手示意,并说:“不是有事情要办吗,快去吧,早去早回,我们父子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好,儿子尽量赶回来。”向泽说完,便跨上马背,驱马离去。
向天啸望着向泽远去的背影,低声说:“但愿你不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对象,你早晚会明白自己的用处,可不是现在。”
向天啸的眼神里,似乎藏着很深很深的东西,稍纵即逝,别人想捕捉就立刻消失了,他此时不像一个为国家着想的大臣,反而像一只准备进攻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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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泽驱马经过中央大街的时候,若有所思看着奶茶店发呆,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穿梭其中,他失望低头。
忽然,耳朵听到脚踏瓦片的声音,速度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头看向发声点,黑影已经掠过他的眼睛了。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猜错人,但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令对方这么着急。
他没有停下太久,很快来到一品居门口,店小二上前把马儿牵走,他刚踏进去一只脚,一旁就有人站了出来。
“向公子,爷已经在等您了,请您上二楼雅座。”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手持长剑,上前说明。
向泽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一品居里面,平时生意火爆的茶楼,如今却空无一人,显得十分冷清。
“爷说了,向公子是贵宾,理应慎重对待,请。”黑衣男子解释道。
向泽听明白但没有说破,什么慎重对待,是怕别人偷听了谈话的内容,所以把一品居清场吧,有钱有权有势力真好,没有一日休息的一品居,都能清空。
黑衣男子领着向泽上楼,在一间大包间下停了下来,敲门声,三长两短,像是对好的暗号,谨慎得令人觉得可疑。
可他向泽,一没钱,二没权力,三孤身一人,他不认为自己能得到这么高的‘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