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王妃不是瑾王府的女主人,不能掌管王府大小事务,换而言之就是无权无势,难以在王府立足,早晚会被人从王妃的位置拽下来。
偏偏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事可如何是好?
就在春珂打算好好跟叶歆恬谈谈女主人这事,下一秒就被扯进了铺子,铺子里是没什么客人,但有好几个男老板,拿着合同跟老板交谈,可老板都是摇摇手拒绝。
“各位老板,这家铺子我要了。”叶歆恬一进门说的话,就如同丢进水的炸弹,很快在众人的心里炸开花。
铺子老板喜出望外,走过来迎接,说:“王妃请进。”
几位抢铺子的老板,看到叶歆恬很是反感说:“不就背后是王爷,老板你也太会攀关系了。”
叶歆恬笑笑没说话,铺子老板将她迎进门,让她坐了下来,用最快的速度奉上热茶,几个拿合约的老板嗤之以鼻。
“诸位老板可曾听过一句话,背靠王爷好敛财。”叶歆恬不紧不慢道。
几个老板不满啧了声,但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们硬碰硬讨不到好果子吃,不如早早离去。
其实,叶歆恬今天过来不是偶然,而是她早就跟老板说好,要是经营不下去,第一个找她。她是将军之女,瑾王的王妃,聪明人肯定会选择将铺子转让给她,除非是想跟她的身份作对。
“不知王妃可准备好合约?”铺子老板弯腰,恭敬询问。
“没有。”叶歆恬是空手而来的。
“那?”铺子老板忽然有些担忧,王妃是不是真心想承他的铺子,自己刚才可是得罪了好几个老板,个个出的价格都不低。
他的铺子,地理位置绝佳,专卖发簪,发簪做工精细,但不知为何上门的客人却不多,而恰巧对面新开的金店,做开店优惠,顶得他一点生意都没有,他坚持了半个月,积蓄都花了大半,只好选择转让铺子。
一开始叶歆恬上门说买他铺子的时候,他还生气得要赶人,说了难听的话,好在她没有介意,让他要是做不下去了,派人到王府说一声,她就会过来。
他本以为叶歆恬只是开开玩笑,因为她是将军的女儿,瑾王府的王妃,怎能和他们普通百姓一样,开店做生意呢。凭她走到街上说出身份,赶着送礼的人也不计其数,也不是缺钱的主。
可是,他早上才派人简单说了声,午膳过后叶歆恬就来了,足见她的诚意,他对她便没有怀疑。
叶歆恬朝春珂勾勾手指,春珂从怀里掏出空白的纸张和印章,坐到两人的对面。
“合约之所以叫合约,是双方共同协商的条款,对彼此都有利益,那才叫合约,任何事先写好的,都只是单方面的意思。”叶歆恬端起热茶,轻啜一口说。
铺子老板双手交叠在一起,置于身前说:“王妃,小人姓陈。”
叶歆恬对着白纸伸出手,摆出请的姿势,说:“陈老板,我们开始吧。”
谈完合约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叶歆恬带着春珂朝回王府的反方向走去。
“王妃,我们是不是吃亏了?”春珂看着手上一式两份签名的合同,总觉得里面有些条款对她们很不利。
“你指的是什么?”叶歆恬边走边问。
“这合同很不合理啊。”
“比如?”
春珂指着其中一条说:“他既想入股当老板,也想拿工资,这太过分了吧?”
叶歆恬敛起笑容,佯装认真地读了一遍条款,然后说:“你真以为陈老板是因为亏损所以才转卖铺子?”
“难道不是?”至少在春珂所看的,确实如此。
“烂船尚且有三斤钉。陈老板能在中央大街盘下一家店,足见他背后有我不知的人脉,他的店并不是经营不下去,只是他不想再经营了,想换一种方式,他想往上爬,我自然是那架顺路的梯子。”
“王妃既然知道他在利用你,为什么要答应他?”春珂想不透。
“我需要他的人脉,他需要我的关系,咱们是互相成就。”叶歆恬向来不是吃亏的人,怎会连这点都看不清呢,她接着说:“你再看看分成利润方面,他四我六,换句话说他出力最多,拿得少。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反驳吗?”
春珂摇摇头,她当时只是负责记录,谈判的是叶歆恬。
叶歆恬双臂环胸,自信道:“他没有反驳的理由,既然我已经做出了退让,他也理应如此。”